果子。
“不能睡,二娃,不能睡!”
王鹤棣迷迷糊糊中就觉得有人摇他,喊他。好像是焦站表哥的声音,可他实在坚持不了,只是偶尔动动眼皮。
他觉得时不时有人摇他一下,他意识有些迷糊。
“啊!那是什么?”
“我的天,好大的蛇头,好粗的腰身!那是不是蛇精?”
“不好,浪……我们死定了……呜呜……”
“哎呀,王仙岭的仙人祖宗呀,快救救你的后人吧!”
迷迷糊糊中的王鹤棣被阵阵惊呼与哭泣声惊醒。他努力睁眼看看,眼前一片模糊,随后看见很多人跪匐于地且个个瑟瑟发抖,没有一个站着的。
他努力抬头睁眼极目远眺,但见海潮里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蛇乘风破浪,那硕大的蛇头犹如一座山……他无法形容。
他知道那大蛇离此地还很远,可他全身僵硬呆住。
突然,蛇口大张,一根粗大水柱冲天而起,随着不知有多长的蛇腰扭动,海涛滔天。
王鹤棣面色惨白,听着浪涛汹涌撞击着老爷峰内心冰凉。老爷峰大半山体都被淹没,此刻在颤抖。
他晕厥了,不知是吓的,还是真的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
王鹤棣听到几声狗吠,还有一些人的欢呼声。
他睁了睁眼,但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抬眼皮的劲都不愿拿出。恍惚间有人将怀中的妹妹抱起,他本能的死死搂紧妹妹,死活不松手。
“嗨,这小娃子……”
“你小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平时训练你们举上百斤大石,这两娃有百斤?将两小娃一起抱上船不就行了。笨!”
“嘿嘿,头,倒忘了。”
王鹤棣感觉自己离开地面,好像是被抱起了。他挣扎了一下,一手抓住了身旁小黄狗的前腿。他嘴里喃喃道:“小黄,小黄……”
小黄狗无力的“汪汪”呻吟了一下。
“嗨,这小子连狗不舍不得丢。得嘞,一同抱了。”
王鹤棣缓缓睁开眼,他感觉有股热流从口入了肚里,同时闻到了米粥的香味。
“三表哥。”王鹤棣看见是焦站,他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他抬头张望一下,发现自己躺在船舱地板上。
这是个大船舱,船舱里有些昏暗,或卧或坐有很多人。
船晃动的有些厉害,王鹤棣有些晕船。
“小虎,把粥吃了就有力气了。”
“三表哥,娘她们……”
“她们没事,妮妮的烧已经退了。她们女的在另一个船舱里。前天,朝廷派来龙舟救了我们。朝廷真好,若没有水师大舟我们估计……唉,得活已经是谢天谢地谢朝廷了!”
“是呀,这位小哥说的极是。没有朝廷,这回我们都会……我要给韩主上立长生牌,每日焚香。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感恩本心感恩本心。”旁边一名盘坐的中年汉子苦笑道:“我们家十口,如今就剩下三口了。死了啥也没有,可活的还是要想办法活下去。悲痛,不能悲痛一辈子吧。活下去,其实比死还难还累。但谁叫我们这些大老粗是男人,既然活命了,那就要为传宗接代而努力。哈哈,听军爷说是要送我们去闵州府。听说闵州府城比我们西镇大的多,那可是府台大老爷们居住的地方。府台大老爷……”
焦站见他中年汉子喋喋不休,于是点点头,表示他在听。但见其豁达开朗中依然有挥之不去的哀伤,他想表达安慰,话到嘴边噎了回去,只是点头。
与此同时用汤勺舀起米粥在嘴唇前吹了吹,递到王鹤棣嘴边。
“哦。”王鹤棣低声答应了一下,默默张口含住焦站伸过来的汤勺。
焦站一勺一勺喂着,王鹤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