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张也连连红着眼眶叹气:“......现在谈这些还取啷个作用啊。”
即便有潘宁和信欢帮忙,在信欢工作的那家医院里能得到许多便捷的照料,她的情况愈发不容乐观,除了从来没觉得她是疯子的忠传,大家都道她就是疯病犯了。医生倒不说她的病严不严重恼不恼火,每天依旧时而灿烂时而严肃的来给她看诊,这是正常医生对待正常疯子的正常态度,没得癌症肿瘤这样的绝症,就是受了刺激的疯病,慢慢镇定到不发疯就算好,病愈。
每天进进出出的人里除了忠传,只有忠传从头到尾的觉得她病了,不是疯病,不是疯子,是正常人的病。
等退了烧,时而抽搐和大声呵斥的毛病却不见好,毫无征兆的,忽然盯着一个人就开始恶狠狠的咒骂起来,这声音不过片刻,很快手脚开始颤抖,抽搐。同病房里好几个疯子,母猪疯,羊癫疯,猫儿疯,但大家都是平静的,悄无声息的,安静的抽搐,或口吐白沫,或口鼻歪斜或直挺挺的栽倒在地,唯有她,骂声连着抽搐把移动床在整个房间里晃来荡去。可她却怪异的怕人,一旦有人靠近,马上缩成一团警惕又惊慌的直往角落里躲,捡东西砸,唯有忠传挨过去,才肯委屈巴巴的把尖叫逐渐换成小声的呜咽。
连信欢也觉得她是受了失去信好的刺激,每每看到,捂着嘴和脸转身而去,过会儿再来,眼眶发肿。
唯有忠传,依旧认定她病了,生了正常人的病,而不是发疯。
她在医院里接到忠信的电话,母亲病了,这次恐怕跟以往不同,这回是真正恼火了,拖得久搞不好能撑三五月,要是快,说不准十天半个月人就要没。忠传听完,连回复也没有一句,等他自己一直等不到回音,自动挂了电话。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