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替少奶奶保管着。明天夜里戌时,我在梅园相侯,希望少奶奶能给我个准消息。”
许绣氤目光闪动“既只是给个消息,在这屋子里说也一样,何必巴巴地跑到梅园去?”
“既然都一样,去梅园又有何妨?”挽香神秘地笑了笑“给少奶奶送珍珠、写字条的这个人是谁,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吧。”
许绣氤心里跳了跳,惊讶道“你知道?”
挽香并不回答,只是更加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明天夜里戌时,少奶奶可不要失约哦。”
晚上,韩载沄从外面回来,似乎很疲倦。
许绣氤替他解下腰带,脱去了长衫。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把鼻尖轻轻摩擦着她的额头,笑道“陈淮生又弄了一批上等的土特产来,我想着有几位老姑婆还没走,应该孝敬了她们。”
“好,你想的周到。”许绣氤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按理,我该亲自去送的,只是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如明日叫挽香去吧,这是个好差事,也叫她得些赏钱。”
韩载沄握紧了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有什么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
许绣氤看他的样子是真心着急,心中一暖,忙笑道“没什么,可能是吹了风,头有点疼,晚上喝过热汤已经好多了。是药三分毒,平白无故的就吃药反而不好。”
韩载沄松了口气“你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她笑着摇了摇他的手臂“那明日就叫挽香去送东西?”
“这种小事,你安排就是了。”
“那明儿一早你告诉她,这丫头今日做错了一点事,我说了她两句,怕她心里不自在,我担心叫不动她。”
“好吧。”韩载沄点点头,没有特别的表情“不过你不用太顾忌,丫鬟们做错事,你要管教是应当的。”
许绣氤道“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韩载沄笑道“什么事竟然不好开口,你家二弟三弟去岳麗书院的事,我已经和院正说好了,过两天就能去。就是缺什么,只管提出来,笔墨纸砚都用最好的,也算不得什么。”
许绣氤笑道“瞧你说的,你关心我弟弟的前途,我自然感激。可是难道我和你开口就是要钱?这件事我是受人所托,也知道很难办,不过这是人家的大事,我总要问一问。”
韩载沄道“哦,这样慎重,到底是什么事?”
许绣氤便把秋格所述她哥哥的事说了一遍,却略去了她偷听到关于《六齐工记》的那一段,只说是“我听说上官氏要找一本淡灰色镶银边的绢书,好像是记载铸剑之术的,还说谁要是找到了就有求必应,你人脉多消息广,不知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她看了看韩载沄的脸色“秋格一家三代都在韩家做事,挺不容易,听她说着也怪可怜的,若是你能找到这部书,既救了她哥哥,又拉拢了和上官氏的关系,岂不是一举两得?”
韩载沄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上官氏在找这部书,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绣氤笑道“你忘了,我舅舅和我爹都是江湖人,江湖人哪有不知道江湖事的?上官氏名气那么大,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知道的人也不止一两个呀。”
韩载沄思索片刻“秋格家的事,能帮忙的一定要帮,可是这部书”他叹了口气“不瞒你说,上官氏不知为何一口咬定这部书就藏在韩家,几十年来已经多次索要,可是韩家根本拿不出来。”
许绣氤吃了一惊“是这样么?那这部书到底有没有藏在韩家呢?”
韩载沄苦笑道“总之我和母亲从来没有见过、听说过,上官氏号称武林第一世家,势力之大,无人能及,韩家却是代代习文经商,没有必要为了一本无用的铸剑之书得罪他们。可偏偏就是这样结下了梁子,几代也未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