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苓儿替她掖好被角,却被抓住了手臂。她低头看向泫然欲泣的少嬉,心头更是不忍。
“苓儿姐姐,你说圣上要是挺不过去,无恙身为太子,能顺利继承皇位,在宁丞相兄妹的心机谋算下保全自身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郁苓儿就着榻沿坐下,替她捋去额角的碎发,“不过我觉得司命并非是个心无城府之人,或许没有这副身体的拖累,他或能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脚,一展抱负。”
郁苓儿眸光晦暗难明,少嬉则是咬着唇瓣不再作声,眼角默默滑下一串泪线。
“不过你也别太过于担心了,他好歹是太子,如今名正言顺行着监国之权,只要在朝政之上不出大错,宁丞相也挑不出任何毛病,自然不会为难他。”
少嬉连连附和点头,抬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
郁苓儿见她肯听自己的话好好休息,一时也放下心来。心中有一事她憋了许久,只怕错过这个机会,便不知还能在何时问出口。
“少嬉。”
“嗯?”少嬉有些乏了,但唯恐错过有关司命的任何消息,也勉力睁开眼皮,静耳听着。
郁苓儿几次张口都没能径直问出口,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少嬉,如果有一日你师傅回来了,他不许你和司命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郁苓儿认真注意着少嬉的反应,但见她只是睁着一双杏眼迷惑的望着自己,好半晌也没有正面回答,便知这个问题是难住她了。
又或者说,以非言的性子,只怕是自己反对的,但只要少嬉喜欢,他都会亦无反顾的成全吧!
“那换个问题。”郁苓儿顿了顿,“如果,如果是非言和司命,这两人之间你只能二择其一,你会选谁?”
少嬉眼神空洞,双手却紧紧揪着身下的绣被,盈盈泪水凝聚眼眶。忽而,她侧身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没有回答,只有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