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梦里。

    明斯然坐在床边，安静注视着女人的容颜。

    罗俏额上出了汗，打湿了头发，明斯然看了她片刻，伸手替她拨开，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手指抚过她的脸，动作中带着无尽的怜惜，半晌，他刚打算收回去，却突然听见罗俏一声压抑无助的破碎音节：“走开……”

    他的动作蓦地一顿，抬起漆黑的眼眸。

    罗俏再次陷入了梦魇之中，睫毛细密地颤抖着，整个人是十分脆弱的状态，低哑喃喃：“不要过来……走开……”

    明斯然瞳孔微微缩紧，俯身轻拍她的脸颊，试图将她叫醒：“俏俏……俏俏……”

    然而罗俏却睡得很深，丝毫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仍旧陷在噩梦之中，无法自拔。

    明斯然低眸，看了一眼被她抓住的手，她将他攥得很紧，纤细的手指骨节处处泛着白。

    绝望无助的动作。

    他呼吸微窒，干脆将她抱到怀里，轻吻她的眉眼，一声一声地轻哄安慰：“我在这里，俏俏，我在这里……”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罗俏本能地朝他靠近，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服，一个寻求依赖的姿势。

    明斯然抱着她，温柔耐心轻哄，过了好半晌，罗俏身上的颤抖才终于慢慢停止，然而手却依旧没有放开他，她乌黑的头发落了半张脸，将那张容颜衬得愈发苍白脆弱。

    怀里的女人很单薄，抱着她没有感觉到多少重量，明斯然看着她的睡颜，眉头深锁，眸中一时情绪莫测。

    又过了一会儿，罗俏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平稳睡去。

    明斯然将她轻轻放到床上，在梦中她似乎也有感觉，手下意识去抓他，明斯然目光微深，脱了外套鞋子，与她躺在了一起。

    夜晚渐渐褪去深色，天方露出了鱼肚白，明斯然一夜没睡，目光始终注视着怀中的女人。

    之后罗俏并没有再做噩梦，安静地度过了后半夜。

    这时，外面传来很低的敲门声，紧跟着手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明总，我们该走了。”

    明斯然侧头看了门口一眼，视线重新落回罗俏身上，他俯身轻吻她，从眼角眉梢再到唇瓣，动作温柔而怜惜。

    片刻后，他起身下床，替她理好被角，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出了门。

    外面，手下恭敬地站立着。

    明斯然将西装外套穿上，一向散漫的眉眼此刻覆盖了层层冰霜，神情疏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他迈开长腿朝前走，嗓音低沉：“查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