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却微微地勾了勾“儿知错,是我太鲁莽,考虑不周。”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旁边响起裴凯哥凉凉的声音。
裴璃坦然回视“怎么会?大哥一向为人磊落,别人再怎样也不会怀疑你,尽管放心。”
裴濯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眼神阴鸷“我警告你,不要作妖。”
“我真的是为父王着想,当日曹子清死的时候,曾在大堂之上提起幽冥卫,我怕于谦口风不严,在父王初登大位之时,万事都不可有闪失不是吗?”裴璃的语气,显得十分无辜而忠诚。
而幽冥卫三个字,就像是一道鬼咒,剩下的两个人,再未言语。
最后裴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裴璃走了,裴濯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对裴凯哥说“他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从来都放肆。”裴凯哥冷笑。
“等日后局势稳了,再收拾他。”裴濯揉着额,缓解头痛“你也争点气,不要再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裴凯哥沉默,转身就走。
裴濯在身后叫了他两声,他也未理,径自离开。
“唉。”裴濯长叹一声,只觉得头痛越来越厉害,又去唤管家给他拿止疼的丸药。
那一颗金黄的灵丹吃下去,立刻疼痛消除,精神大振。
管家小心地退下,却在关门之前,眼皮稍微抬了抬,看了一眼埋头处理政事的裴濯……
而朝中重臣招人灭门,裴濯再怎么样,也要装装姿态,立刻又是城搜捕杀人凶手。
可即便这样,仍旧堵不住悠悠众口。
朝中民间,纷纷传言,此事与裴家脱不了干系。
女王失踪,裴濯代政,裴凯哥弃边关而回帝都。一切迹象表明,裴家夺权,蓄谋已久。
纵使大家慑于裴濯的淫威,当面不敢言语,私下却仍是议论纷纷,官心民心尽失。
而两天之后,在为夜骐践行的那个晚上,裴璃和他,又是一番酣饮,得意之事,尽在酒中。
“明日便启程?”裴璃已经微醺。
夜骐也是醉眼迷蒙,点头“对,带着我的美娇娘回家。”
喝多了的人,比平时爽快,裴璃拍着夜骐的肩膀“你,有福。”
夜骐大笑“是,我比你们有福。”
他以筷敲击酒盅,和之以歌“金樽对月……美人在怀……万忧解……”
裴璃感伤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而,仍饮不尽心中愁。
他的将来,只怕是金樽空对月,美人衣香远,永远算不清,是得到的更多,还是失去的更多。
那一夜喝完酒已是半夜,两人在路口分别,裴璃回王府,夜骐则直接去往同缘客栈。
裴璃站在夜色中,看着夜骐的背影,那一刻,心中满是羡慕。
但他只是凝望了一眼,便回过头来,走自己该走的路。
夜骐却是心情格外轻快,再加上几分酒醉,以致于忽略了在某个街角,那双惊讶的眼睛……
米苏听见房门响动醒过来,便闻到扑鼻的酒气,皱了皱眉,问那个进来的人“你喝多了?”
“不多,今天心里痛快。”他来到床边,将刚刚坐起的米苏一把拽起来,搂进怀里。
“我去给你倒杯茶解酒。”米苏挣扎着轻声说。
“不要茶,我要你给我解酒。”夜骐说着。
酒味让米苏难受,她半闭着眼硬是推开他,去桌子边倒水。
米苏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却依旧不言不语。
他轻抚着她的背“我不乱来了,你快睡,明天我们就该出发回北越了。”
北越,陌生而遥远的地方,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