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龙青阳点头,“您跟婶娘都放心。”
“我不放心!”叶小双从楼上下来,“爸你是没见大坝上那情景,吓死人了!”
龙青阳呵呵笑,伸手将她挽过来“有什么好怕的?”
“我都认不出他了,”叶小双对龙承明说,“全身都是泥,就两个眼睛是亮的,爸你不能再让哥去!”
“也不行。”龙承明迟疑,“我也是担心,可这情况”
“您不要拿您那会的精神要求龙青阳,”叶小双说,“这不一样的!”
“也不能这么说,”龙青阳给她喝一口杯子里的水,“即便爸拦着我,我也得去,否则这良心上过不去。”
“那是,”龙承明说,“冠冕堂皇的话咱不说,就看还能救出那百多名矿工吧。”
“嗯!”龙青阳点头。
“要不然我也去。”叶小双说。
爷儿两个呵呵笑起来。
叶小双情知说了也是废话,鼓起腮帮子,闭了嘴巴。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龙青阳挠挠她脑袋,“给你熬小米粥去。”
“我来吧。”一旁的保姆周姐急忙说。
“还是我吧。”龙青阳说,“好久没给双儿熬粥了。”
叶小双随着龙青阳进了厨房,伸臂搂住他腰。
“兵马俑好看吗?”龙青阳洗着米,问身后的跟屁虫。
“还行。”叶小双蹙蹙眉,趴在他背上,“那些泥俑里面,有人的肢体吗?”
“怎么会这么想?”龙青阳说,“x光线看过,说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叶小双思绪飞到圣保罗32层,“我老觉得里面有人的肢体。”
她想到了那尊少年的雕像。抚摸他的时候,她感觉到,他不只是一尊泥塑。
他叫龙儿,秦龙,是秦嬴政唯一的儿子。
如果当年他没被龙青阳误伤致死,应该跟她一般大了。
眼前浮现秦嬴政眼角的泪,不由心痛,轻轻叹息。
“怎么了?”龙青阳扭头看她一眼。
叶小双眼睛有些涩,秦嬴政放过龙青阳,是怎样的心境?她能化解两人之间的恩怨吗?
“不高兴吗?”龙青阳又问。
叶小双摇摇头“没有。”
次日,大雨还在下,没有停息的意思。
秦安赤色预警,汛情惊动了河东府。
矿井透水、矿工被困生死未卜的事情,在里全播报。
百多名被困矿工的生死,牵住了无数人的心。
一大早,龙青阳去了双龙。
“您这方案保险吗?”柳涛有些担心,“设备装在货车上,再掩上沙袋,这重量沉下去,应该能起到阻水的作用,可这重量堤坝能承受吗?这已经泡透了。”
“只能试一试了,”龙青阳说,“只要决口掩住,沙袋不至被洪水冲走,险情就能控制。”
“那好吧。”柳涛说,“四号车间的设备是最老的那一台,已经拆卸下来了。”
“好!”龙青阳说,“通知大货司机,到四号车间。”
四号车间拆下来的老旧设备,满满装了两辆大货车,司机随龙青阳开往安阳堤坝。
路上遇到袁世杰,厢货车拉了满满的救灾物资,也赶往现场。
洪水汹涌的堤坝口,驻秦安部队的兵泥人一样在大雨洪水里奋战。
三天的功夫,已经有两名卷入洪水里下落不明。
其中一名新,年龄只有十八岁。
决堤口陆续又推下去两台车,瞬间就在汤汤黄水里被吞没。
双龙两辆装载着数十吨设备的大货车,在指挥组的引领下,缓缓开上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