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能撑着将那些心障杀完。
顾怜却说:“我不能。”
她做不到看刻不求 一身是血的模样。
除开王府被灭时,她没见过那么狼狈的刻不求。
“我不需要你这样。”顾怜松开他,身后心挣脱扑身而上,她挽剑欲出,临时却抓起了刻不求的手。
顾怜说:“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
本来该刺向心障的剑却转了方向,剑尖朝着她的胸口,由她抓着刻不求的手强通着往后前一刺——
刻不求的瞳孔骤地一缩。
成百上千的心障扑了上来,却在即将触碰时,所有的一切都轰然而散!脚底的血沸腾一般地翻涌,天边血色如同镜子破碎,“咔咔”几声后倾酒进来刺目的白光。
剑蓦然掉落在地。
——
胸口的刺痛过后是陷入无意识的状态,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怜被一声声温柔的童谣给唤回意识。
她睁开眼,发现四下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但是在她五步外的地方有一束光从上往下地落来,那儿有两个人——妇人抱着怀里四、五岁的稚子,温亲地唱着童谣哄他入睡。
但是童谣唱完,稚子仍旧没有睡着。
妇人便笑着点了下他的鼻头:“竟然不睡吗?可是阿娘唱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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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唱得很好的,”稚子窝在她的怀中,“沧儿最是喜欢阿娘了。”
妇人笑:“阿娘也最喜欢沧儿了。”
光束下的两人便定格在这一幕上,顾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她回头看过去,是刚才的那位稚子稍长一岁,正笨拙地舞着手中的木剑,那木剑几乎比他都还要高,才舞没几招,那剑就脱手而出,“吧嗒”一声掉落在地。
“捡起来,”稚子的对面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低头看着稚子沉声说:“为剑者,手中的剑不许掉,人在则剑在。”
稚子就把剑捡起来,捡完他却低头站着久久没有所动作,男人就问:“为何不接着练?”
“因为……”稚子支吾了半天,最后忽然难过,低着头掉眼泪,“因为这把剑真的太长了!沧儿握不住……”
男人一愣,随后哈哈一笑,蹲下来为他擦眼泪,哄道:“那是阿爹的不是了。莫哭,过几天阿爹去为你再做一把短些的剑。”他话音刚落,就传来妇人的怒骂声:
“引万古!你怎的又把沧儿惹哭了?!”
画面又定格在这儿,接着舞剑的稚子在影间之间成长为翩翩少年郎,银冠束发负剑于身后,成为门中人人敬仰的少主。
少年的对面站着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身上弥漫着很重的死气。
“叔父,”少年咬牙沉声说:“为何如此行事!”
男人冷笑一声:“我欲成之大业,无知小儿休要拦我。”
“大业?”少年压不住声音,“将妻儿炼化成尸鬼,此等丧尽天良的行径便是你的大业?你比般行事,华风门如何能留你!”
“哦?”男人将眸子一转,“少主这是要来清理门户了?”
他说完不屑地再度冷笑:“笑话!凭你也敢拦我去路!”言罢,他便倾身而上同少年缠斗起来,少年逐渐落于下风,后退几步将被打伤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引成峰,休伤吾儿!”
画面再度翻转,少年跪倒于满地碎骨尸骸前,失声痛哭哭。
“阿爹、阿.…”他将地上碎骨尸骸拢在一处仿佛是想要将其拼凑,背脊垮下,手上血肉模糊,哭得泪涕皆下,“阿爹……”
余光忽然瞥见躺在血泊中的一枚铜钱,他狠狠咬牙伸手将其拿过来握在手里,握得很用力以至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