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安翊惊魂未定,无心欣赏。
“你们啊,太不了解青洲文化,太不了解这边青洲人的习性!你们啊,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朝阳群众!”
“惠子,别瞎折腾,会吓死人的!”
稍稍定神,安翊仰天长叹,依然有些语无伦次,颇有些许怒其不争。
其实安翊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太合适的语言,要先喘口气活过来。简单来说就是一本正经胡扯,竟然也说的如此情文并茂,他都有些佩服自己。
半桶水的安翊是安氏和红袖书院唯一支撑,不得不选择低头赶路,一直没有勇气抬头望天。没有遭遇挑衅,他宁愿关起门来自嗨,漫天弥漫的迷雾和孩子们生存的需求禁锢了那颗年轻的心。
当初因为初出茅庐的意气风发,有了红袖书院和剃刀的存在,纯属意外。
等到安翊恍然大悟,为时已晚。
虽然生性有些胆小,但是安翊并不缺担待,于是造就了今天的骑虎难下。
带着那么大一群孩子在异国他乡讨生活,自然不算轻松,安翊却也没有太多后悔。只是他得小心翼翼活着,短暂的兴奋消失殆尽,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识海有木拓漫长的人生,安翊自以为对于人性的了解已非常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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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金娃娃的小儿半遮半掩,带着一群娃娃在夹缝中勉力寻求生存之机。
以安翊的意愿,他并不适应眼下这种生活,成天被无数双眼睛盯死。不管人们是因为贪婪还是好奇,并无二致。
走遍这人族天下,无论是沥洲还是青洲,人们都有一个很顽固的共性,那就是好奇之心特别重,总觉得别人家的事才是真正的事,才值得自己用心。
随着安翊在慢慢长大,很多事他也能理清楚,也能想明白。
无它,人性的贪婪,仅此而已。
自家的事,哪怕烦恼,一切尽在股掌之间。紧盯别人家的事,即使最终一无所获,也能落个吃瓜,博得开怀一笑。
反正所有苦果都是别人在扛,自己毋须担责,不过张张嘴吆喝,也不会亏。
所谓幽幽众口,所谓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莫过如此。央央青洲人多,更明显一些,不!确切说是尤为突出。
安氏源于世俗,习惯世俗,而剃刀扎根于安氏,根本无法做到与世隔绝。
在亿万众生好奇之心的驱使下,剃刀的一切皆无所遁形。世间有什么事不能被人肉出来,哪里还有什么隐秘?
利益无处不在,正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剃刀主持下的红袖书院必然会动到别人的奶酪,意欲偏安一隅,难。
没有一座坚实的大山,他们的结局只有唯二的选择。要么暴露在阳光下被群狼鲸吞蚕食,要么淹没在口舌中被道德之光无情湮灭,概无例外。
“惠子,我在这里长大,很多东西我比你们清楚。皇朝之间体制不同,生活习惯也不同,我们需要区别对待。”
“我生长的这个地方,需要养活的人太多,人们绞尽脑汁与自然抗争。虽然穷乡僻壤很多,但无人区几乎绝迹,除非绝地和死地,我们无处遁形。”
“同时,这里热心肠太多,人们竞相传颂张家长、李家短。如果我们继续豆城红袖书院那样无视外界的策略,恐怕很难生存。在这我们没有任何隐秘,可惜也无法肆无忌惮地挥舞拳头。”
“惠子,重开红袖书院,不要想。恐怕基地也要从长计议,小心布局。”
长篇大论不过牵强的掩饰,小田惠子很难读懂主人的谨小慎微,意见不小。
“主人,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当初在豆城,我们只会比现在羸弱,不还是生存下来了吗?有些危言耸听吧!”
安翊惊闻此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