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宠爱这个公主,纵着她建立青州军,在盛京给她建了偌大的公主府,将这世上所有的尊荣都给了这位公主,可自她来到皇宫之后,其实很少见二人多么亲近。
元清晚终究未曾亲眼见过皇帝如何宠爱这位公主,只觉得毕竟皇家礼仪权衡,公主身后还有皇后,帝后相敬,背后是不是还关乎皇后的一份情谊。
可如今第一次听皇帝提起才觉得其实是不一样的,话里那份宠溺与担忧就像平常百姓宠爱女儿一般,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提起她来,与那些为儿女操心的父母并没有什么不同,与他和太子等几个皇子那种君臣父子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种情况下,顺着夸一夸总是没错的,“福安公主纯孝,自然非我可比得上的”
元清晚终究不善于说客套话,偶尔一说便连旁人也都觉得怪异,皇帝自是不信。
“你呀,在这盛京待久了,竟也学得他们那一套了。”
皇帝虽然嗔怪,却无责备,倒像家中长辈抱怨小辈哄他一般。
“金宝公公说您喜欢乖巧之人,臣现在不是怕再惹得您不高兴嘛。您呀,可得少伤神,不然对头疾不好,天子乃是九五之尊,天下万物唾手可得,您如此伤神落下头病,做皇帝做得这么累,还不如山上打柴的樵夫呢。”
元清晚对于朝堂之事缺乏了解,又一直处处受到赵洵庇护,自是不知如今天下太平,皇帝还有什么烦心事,加上皇帝对她一直宽宥,她心里觉得亲近,便不假思索说了出来。
旁边侍候的内侍闻言惊得战战兢兢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元医官,陛下万金之躯,岂可与百姓相提并论。”
元清晚这才惊觉自己刚才把皇帝当成了普通病人,说着说着顺口了,便是对她宽宥像个长辈,可万事之前先是君臣,停手便跪下请罪,“臣失言,请陛下降罪。”
金宝等一众内侍被吓得不轻,毕竟今晚已有事情触怒龙颜,众人不得不更加小心些,皇帝倒好像真的不在意,抬手示意元清晚起来。
“这丫头就是把我当她的病人了,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金宝,你们先下去吧,等会儿再吓着她,往后可一个敢跟朕好好说话的人都没了。”
元清晚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多过分,但是这皇宫人心不同,她每次进宫来都是随时随地准备下跪请罪,所以才不懂那些拼命挤进这高墙大院的人到底图什么。
“陛下,您真的不生气?”,她微微抬头探着天子神色,那猫一样的眼神倒让皇帝心里一乐。
天子戏谑地问道:“下跪请罪跪得那般快,你可当真觉得自己说错了。”
从刚进来的碎物和众内侍的惊恐来看,今天一定有什么事情让皇帝不开心了,便不得不小心谨慎些:“是我一己之见,陛下觉得它是错的便错了。”
元清晚在江湖上自由自在惯了,在深宫中行走她便没了经验,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便将那句‘天子无错,及时请罪’牢牢记在心中,气节什么的无所谓,倒是保住这条命好好再吃点美食,给元佑娶个媳妇才是要紧事。
元清晚说得十分诚恳,逗得天子笑出声来,“保住性命的事情你倒是学得机灵,若是不论身份,你刚才的话可当真。”
元清晚现在绷着一根筋,小心翼翼地应对着,“百姓忧的是一家吃食,陛下忧的是天下百姓吃食,论及自由潇洒,当然不及了。不过您做的是为天下谋福祉的事情,天下百姓都会感激您的。”
皇帝哈哈一笑,“你竟也学会哄朕开心了。”
“臣也是实话实说,陛下不要见怪即可。”
皇帝也无意再让她费神,“再帮朕按按吧。”
元清晚又站回原地继续去给他舒缓,她不记得自己父母了,只觉得这皇帝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