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四四方方的大房子,唯一的特点,大抵就是那一扇扇高大宽敞的安装明亮玻璃的落地窗……房屋之前的广场上用青石条仔仔细细的铺就,比之光滑的水泥道路显得多了几分典雅庄重,此时依然停驻了不少马车,想必是从姑苏就近前来的世家或者商贾。
这栋大房子地基很高,需要等上七八级的台阶才能进入,在那官吏的带领下,张家兄弟刚想登上台阶,旁边传出一声招呼。
“哎呦,这不是张家公子吗?
呵呵,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张素公收住脚步,回头看去,不仅双眉微皱。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从一架华丽的马车上走下,正对着自己拱手抱拳,一脸微笑。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虚伪,怎么看怎么惹人生厌……这青年面如冠玉,剑眉入鬓,一袭白色绸衫,上面是繁复瑰丽的苏绣图纹,华美异常。
此人望之风度翩翩俊朗不凡,但不知是面上敷粉亦或是衣物熏香的缘故,离着十来步远,张素公便觉得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熏人欲醉。
张素公嘴角扯了扯,抱拳回礼道“原来是侯兄,的确是久未见面了,不过听闻侯兄的生意做到了姑苏,不知道近来可是日进斗金啊?”
那侯兄闻言,依仗秀美白皙的脸孔顿时涨红,恶狠狠的等着一脸温和笑意的张素公,咬着牙恨声道“休要在此作态!若不是你们张家无情,我们侯家何至于跑到姑苏去做生意?”
张素公微微一笑,洒然道“候兄这话说的便有些过分了,做生意讲的是各凭手段,你们侯家手段不如人,财力不如人,远走姑苏,也不见好转,听说连祖上积攒下的宅子都卖了好几处,只能怪自己无能,可怨不得他人。”
张兄气得“粉脸嫣红”,额头青筋都迸了起来!这张家人着实阴险,明明是他们逼得自己家族在淮安呆不下去,逼得侯家转战姑苏,却依然不肯放弃对侯家的打压,出动姑苏的人脉,让侯家的生意做不出去,实在是心狠手辣至极。
他气得不轻,大声说道“休要在此装模作样,我看你们张家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将来吧。”
一旁一直并未出声的张素卿此刻瞥了眼候林,阴仄仄说道“侯林,若是再口出不逊,姑苏那一亩三分地能不能保住,可就不好说了。”
侯林顿时老实了几分。
张素卿的凶名,在淮安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侯林有些心虚,色厉内荏道“此处是朐县,是盱眙县伯朱振的地盘,你们难道敢在此地作威作福不成?
你们给老子等着,迟早要你好看!”
撂下一句狠话,侯林赶紧领着家仆快步走上台阶,进入到大屋之内。
张素公冲着张素卿哈哈一笑,不屑道“这侯林就是个绣花枕头,也不知道如何撑得起侯家偌大的家业。”
张素卿哂然道“存在便有其存在的道理。
何老我等烦心?”
言罢,便同张素公一先一后,在官吏的引领之下踏上台阶,步入大屋。
此时大屋之内早已人头攒动。
作为张家的青年俊秀,张家子弟一进场,便引起了一阵喧嚣,诸多士族的人物以及一些说得上话的小家族、小商贾都起身见礼,寒暄几句。
张素公面带微笑,一一还礼,绝不因家世与身价而看低冷落任何人,至始至终客气寒暄,令人如沐春风,博得一片赞叹。
而张素卿则是四处打量,并未多言。
这大屋之内轩敞明亮,足有十几丈见方的庞大空间没有一道墙壁、没有一根柱子用来承重,屋顶和墙壁都是用白灰覆面,整齐明亮。
屋顶三道宽大的房梁支撑起庞大的空间,张素卿心中揣测,不知这房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