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后脖颈一阵阵的冒凉风……
如此神出鬼没身手强悍的刺客,盯上谁都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刘家话事人最是怯懦,声音微颤道“这个……不至于吧?或许只是那刺客不好意思就此逃离,故作姿态而已。”
王家家主瞪了他一眼,反问道“可万一是真的呢?”
刘家话事人脸色一白,不敢说话,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暂时离开海州城,甚至离开淮安,远远的躲开那个杀神……
张素卿沉吟道“你们说……那朱振会不会是故意放走那个刺客,就是想要让那刺客找我们的麻烦?”
郭桓叹气道“某事后亦曾细想,恐怕朱振确有此意,是以才义释那个刺客,以诚意将其打动,将恨意转嫁到我们身上。”
几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等情况之下,居然还能想到如此反噬之计谋,这朱振到底得有多阴险?
“此子太过可恶!”张素卿忿忿说道。
他一直都以为朱振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此次前来淮安靠得不过是宋室的圣旨和麾下兵卒的悍勇,为所欲为嚣张跋扈。可此子先是在霍山示之以弱,引诱各大世家派遣死士战兵前去襄助赵家,却上演了一场绝地反击的好戏,不仅将山越乱民杀得大败,更屠尽各大士族的死士战兵,狡猾阴
狠!
现在又能在濒临绝境的时候想出此等阴损毒辣的计谋反戈一击,将危险转嫁,简直太阴险了!
郭桓揉了揉太阳穴,无奈说道“不论如何,今夜尽快将这批粮草出手,这才是当务之急。”
财帛动人心,放在眼前的钱财不紧紧的攥在手里怎么行?
哪怕性命危在旦夕……可话又说回来,谁就能确定那刺客一定会找上门来?就算当真信守承诺,找到制造谣言者展开报复,这可是几乎淮安所有的世家都曾参与的事情,也不会那么倒霉第一个
就找上自己吧?
若是当真有人被害,自己届时再远遁别地也未尝不可……
人总是这样,无论是面临利益还是凶险,总会有侥幸心理,得到好处的那个为什么不是我?面临危险的那个怎会那么巧偏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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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色阴沉无月,空气裹挟着湿哒哒的水气,动一动就是一身汗。
位于河水南岸的一处河湾,各家能够抽调出来的海船云集于此,帆桅林立,密密麻麻停靠在岸边。
整个河湾之内灯火通明,无数粮草到船上,号子声响成一片。
岸边一块平坦的空地上,郭桓、王家家主、刘家的话事人、张素卿以及胡莱、哈八十等人尽皆站着,远远眺望着热火朝天的河面上,一块块粮草装上船,等待启航。
王家家主搓了搓手,笑呵呵的看着哈八十“阁下可派人诸船测量,将总数汇总,然后钱货两讫,当场交割。”
哈八十摇摇头“何必如此麻烦?我自然是信得过诸位的,淮安世家一向信誉好。我这船中有白银七十万两,此刻便交付于诸位。”
王家家主脸色微微一变“阁下说笑吧?我们足足准备了七十万两的粮食,你这点银子可是不够。船当初可是商量的五倍的价钱。”哈八十笑呵呵道“诸位切莫误会,咱们之间合作可不是仅此一次,往后相处的时间不少,鄙人怎会如此不识时务?船上的粮草若是仔细测量,费时费力,不知道要折腾到
几时。这样,等到这批粮草运到大元,鄙人在一一测量,若有短缺,定当补足,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郭桓与几人互相看看,都觉得这主意不错。
他们本就心虚,唯恐朱振不知从哪里杀出来,若是能尽快完成交易,自然是再好不过。
张素卿精明,对胡莱说道“虽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