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两下胳膊,那舒服劲就上来了,底气足,就吆五喝六的。
李瑞芹经常在逢集的日子,大大方方到学校门卫那儿来找我。看传达室的通常只有一个人,是我们历史老师杜存耀的大儿子,他叫杜一忠,长得干瘦的,不像个男人,很似女人,个子高,皮肤白,瘸了一条腿,二十七八岁,不长胡子,像被阉割过的太监,讲话也会女人,他通常是把外来人关在校外,他骑自行车去各班通知,得到班主任允许,方可见外来人。
我是差不多逢大集的日子,被人叫出去,李瑞芹如上班一样守时,我见到她时通常是在课间,我得一路小跑去传达室外,她就站在大门外水渠边,一等到我,就把煮熟的鸡蛋和刚买的大厚饼给我,说不上几句话,我就跑了,跑过偌大的操场,心里暖洋洋的,淬起心火四溅,那是我贫穷生活里,唯一傲人又不敢对人展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