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如释重负。
“那你进去吧,天快亮了,抓紧。”
刘异从羽林郎身边经过时,随手抛给他一个瓷瓶。
“你的手伤到骨头了,瓶子里是我给自己准备的上等伤药。”
“谢了。”
“你叫什么名字?”刘异问。
“我阿兄临死前说我们父亲姓牛,由于父母死的早,也没人给我俩起名字,师父一直叫我十三,叫我阿兄十一。”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刘异诱哄。
“啊?”
这么冒昧吗?
“你就叫牛栏山,如何?”
“牛栏山?”羽林郎重复,“像山名,还蛮有气魄的。”
“不仅够气魄,喝多了还上头。”
“嗯????”
牛栏山犹自困惑为何要喝‘山’时,刘异已经大踏步走向延生殿。
郑宸一直站在延生殿门口观战,以她的目力在黑暗中看不了那么远。
她模糊中看到前面打斗似乎停止了,铁甲人正向她走来。
十丈,
八丈,
距离六丈时,她终于看清了摘掉护面的铁甲人真容。
“异……兄长?”
郑宸不可置信地喊出这个名字,眼泪夺眶而出。
她风一样跑下台阶,冲进大雨中,向刘异飞奔而去。
相向奔跑的两人转瞬在大雨中相拥。
这一幕像火星撞地球,撞得地动山摇,海枯石烂。
他们恨不得融合成一个整体,再也区分不出你我。
郑宸趴在刘异怀里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决堤的眼泪比天幕上落下的雨水还汹涌。
刘异紧紧抱着她,大雨掩盖住了他流下脸颊的泪水。
“宸儿。”
“异兄长。”
“宸儿。”
“异兄长。”
“宸儿。”
“异兄长。”
……
他们毫无意义地简单重复着呼唤对方,说着最动人的废话。
俩人任大雨滂沱,任雷声轰鸣,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过了许久,刘异才稍稍松手,揽着郑宸走进延生殿。
他们坐在彭祖雕像前的蒲团上,再次相拥。
郑宸依偎在刘异怀里,一时一刻也不想跟他分开。
过了一会,刘异强制摆正郑宸的身体。
“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们隔着呼吸可闻的距离对望,都想将对方融化到自己的灵魂中。
刘异瞳孔中的女子螓首蛾眉、冰肌玉骨,依然美得让人窒息。
他却心疼道:
“宸儿,你比上次更瘦了。”
郑宸听见这句忍不住泪如泉涌,呜咽着抱怨:
“都怪你,你上次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你让我太难过了。”
刘异一边擦拭她的眼泪一边哄:
“我该死,我错了,我这不亲自过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吗?”
郑宸哭着哭着忽然脸色一滞,问道:
“你成亲了?”
刘异轻轻叹息一声,微微点头。
他现在总算明白男人哄女人那些经典狗血对白,原来真来源于生活。
女:你结婚后会找小三吗?
男:取决于我老婆是谁?
女:如果是我呢?
男:不会。
女:如果你老婆不是我呢?
男:那你就是小三。
郑宸对刘异的意义就是这样的,非她不可。
就像冯程程之于许文强。
许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