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况且我如今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这是众人皆能看到的。待我撒手人寰,这身后的基业与百姓,我也无力再去顾及了。”
马超闻听此言,不禁抬高了声音:“怎么?张济将军,您身为一方掌权者,难道就将那些与您一同从西凉远道而来的兄弟情义全然抛却了吗?仅仅为了一名女子,您就要如此昏聩行事?”
张济此时目光灼灼,说道:“马超将军,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若是你有意接手,那便不要再阻拦我。今日我便可立下誓言,反正我已是将死之人,这宛城我愿拱手相让,西凉军队也尽数归附于你,好给兄弟们寻个安稳的归宿。马超将军,如此安排,你可满意了吧?我知晓你此次征战扬州,兵力正捉襟见肘。你莫要插手我处置张绣之事,我定会鼎力相助于你。日后这宛城的所有基业全部交付于你。只是今日,这张绣,我是必定要杀之而后快。”
马超见张济态度这般坚决,无奈说道:“将军之基业,我绝无染指贪图之意。我征战扬州纵有艰难险阻,也无需动用你宛城一兵一卒。”
马超神色凝重,义正言辞道:“张济将军,实不相瞒,今日您决然杀不了张绣。虽说你我曾于董公麾下共事,可彼此间并无深厚交情,真正将你我关联起来的,实则是我与张绣的兄弟情分。张绣纵有大错,可于我而言,身为兄弟,我必全力护其周全,今日,您绝无可能动他分毫。”
张济怒目而视:“马超将军,你执意阻拦?莫要以为我宛城大军是吃素的,即便你要强行插手,又能怎样?”
马超仰天大笑:“张济将军、文和先生,您二位不妨瞧瞧我队伍之中,可是少了些人手?不瞒您说,来此之前,我已令军中元直与张任将军率部返回本部,此刻正向宛城急速赶来,相距不过二十里。您大可试试,看我马超能否撑到援军抵达。”
刹那间,气氛紧绷如弦,一触即发。张辽、潘凤、武安国迅速将马超与张绣护在身后,他们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宛城将士,严阵以待,似在无声宣告,绝不退缩半步。
胡车儿赶忙上前一步,抱拳禀道:“主公主公,来此途中,马超将军确有这般安排。”贾诩亦趁机进言:“主公,此事还需三思啊。一旦战火燃起,宛城必将陷入生灵涂炭之境。您且想想,咱们这些老兄弟与马超将军的部下,皆是西凉旧部,若真刀兵相向,死伤的可都是咱西凉的好儿郎啊。”
张济听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目光缓缓移向马超,而马超也毫不示弱地直视着他,四目相对,似有火花迸溅,却又僵持不下。良久,张济才咬咬牙,说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大动干戈,致使百姓受苦。既如此,就暂且饶这小子一命。只是这邹氏……”言罢,他的眼神如刀般刺向邹氏,“邹氏,今日情形你也瞧见了,我虽杀不了张绣,可这口气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咽下。今日便拿你开刀,也好泄我心头之恨,如此,此事便算揭过。留张绣一条活路,你意下如何?”
邹氏听闻能保张绣性命,心中虽有悲戚,却也知晓这已是马超等人拼尽全力的结果,自己再无他念。众人的目光皆聚焦在邹氏身上,邹氏试图靠近张绣,却被士兵死死拦住。马超见状,眉头紧皱,横眉冷对押解邹氏的士兵,喝道:“放开她,让她与阿绣作别。”
兵士不敢阻拦,邹氏莲步轻移,缓缓走向张绣。张绣被死死压制着,嘴也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眼神中满是怜惜与心疼,拼命挣扎着想要靠近邹氏。
邹氏强忍着泪水,颤声道:“阿绣,此生与君相逢,本是我之幸事。不想如今却陷入这般绝境,是我连累了你。”她伸出手,轻轻抚过张绣的脸庞,“君莫要悲伤,生死有命,只恨我不能再伴君左右。往昔的时光,我会铭记于心,愿君日后好好活下去,重振威名,莫要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