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来说,这只是一只有过咬人前科,需要被戒备的疯狗。
“我是不是应该道歉?”张纯良想了片刻,诚恳地问道。
“不需要,小朋友。”狐狸的声音冷淡下来,“保持你的警惕和厌恶吧,这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他整理了一下医师袍,宽大的口袋里露出一根巧克力棒的包装角。
虽然气氛依然有些僵硬,但张纯良仍下意识觉得,那是狐狸给自己准备的——在他还是“顾长流”的时候,就干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狐狸并没有拿出来,他看着张纯良愣神的表情,挑了挑眉。
接着用手指点了点他桌前的饮料。
张纯良端起杯子,刚想说些什么。
休息室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狭小的休息间被这巨大的震动震得左摇右晃,各种装饰摆件碎了一地。
张纯良被惯性狠狠地甩到了墙上,不过却并没有感到疼痛,这墙壁触摸起来柔软棉弹,像是质量很好的床垫。
“怎么了?”他茫然地抬起头。
狐狸打开了门。
偌大的研究院大厅一片混乱,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研究员,有人被甩到了墙壁上,脊骨断裂,发出了凄惨的哀嚎。
有人不慎被掉落的吊灯砸中,不见人影,只能看到一滩浓稠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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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池的砖石被砸开了一个缺口,腥臭的鲸鱼胃酸淌了一地,腐蚀了光滑的地板。
狐狸语气微凉,似乎毫不意外:“是威尔的实验室,他出问题了。”
张纯良挣扎着从墙壁边站起来,地板上长出一根鬼鬼祟祟的树枝,轻轻扶了一下他的腰。
“要去看看吗?”他问道。
“当然,这是我应得的酬劳。”狐狸晃了晃那几张测试题,率先离开了。
张纯良再听不出他的暗示就是大傻子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休息室,试图搜寻某个家伙的影子。
“有的时候真佩服你。”他自言自语地点评道,“怎么总是能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出现在我身边?”
但是不得不说,这给了他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张纯良刚想出门,却又想到什么一样,回到了房间里,他端起那杯微凉的可可一饮而尽,浓郁香甜的液体里夹杂着一丝清凉醒脑的薄荷味。
“下次可以少放一点糖。”他擦了擦嘴角,“谢谢款待。”
他急匆匆地追着狐狸的步伐而去。
一根细长的树枝悄悄爬上了桌子,将树梢头探进杯子里,努力吮吸着里面残余的甜蜜汁液。
甜吗?
艾兰特深思熟虑地举起小树枝,把杯子舔得干干净净,可是它只在杯子里放了五勺蜂王髓啊……
“安静!安静!”警备员焦头烂额地阻拦着受惊的研究员们,“船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请回到你们的岗位上,那些怪物不能离开你们的视线——”
“骗鬼吧!”满头鲜血的研究员愤怒地大喊道,“威尔是不是早就死了?!我真是昏了脑子,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骗上这艘鬼船!”
研究院里绝大多数的研究者都是大陆上的科研精英,他们不缺名利,只缺一个可以震撼世界、名留青史的研究作品。
因此,当威尔把那条被砍掉头颅的强壮男性人鱼干尸放在他们面前时,所有人都在瞬间失去了理智。
无数精密的仪器、高度精准的数据、实验体那令人战栗的外形,都在告诉他们——这就是大自然最伟大的造物,人鱼。
为了完成物种融合这一伟大壮举,他们甘愿涉险,踏上了这趟诡谲神秘的环海航行。
所谓的“狂欢塞壬号”航线,其实就是威尔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