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几人,那是他新的家庭,仿佛完全看不见自己……柊真白在坠落,沉没。
我……会死吗?会像童话里一样坠入海底,变成一座鲸落,会唱歌的鲸落,海星在骨架间栖息,鱼儿在骸骨中穿行。还是……单纯的……孤独的死亡。
可是她突然看见了一个身边一脸从容的人,没穿一件潜水装备,那是陆海斗,他一同淡定地坠落着,一边说着“哎呀溺水习惯了就好了”之类的烂话。
海斗靠到墙边,表情和自己幻想中的一样淡然。
要是失去双臂,或者遭遇这种不幸的是海斗,多半也会这样淡然吧,毕竟哭泣,悲伤也解决不了问题。
“探视时间到了……明天再来吧。”护士提醒到。
她也希望小姑娘刚刚遭受人生的重大挫折能够多有家人陪伴一下,但事实上她的伤口痊愈得很困难,因为Forsaken袭击她时不仅仅使她失去了手臂,还导致她的肋骨断裂,腿骨受损。
胸腔内的碎骨还没有通过手术取出,他们打算等柊真白的病情再稳定一些后再取出,感染的可能性依旧很高,在这之前要尽量减少她与外界的接触避免细菌感染。
“那……我明天再来。”
海斗转过了身就打算离开,可柊真白却再次用有些虚弱的声音叫住了他。
“等等……”
“怎么了?”
“不许放鸽子。”
海斗微微笑了笑,随即点了点头表示一定,原来柊真白也会这样,这样地害怕一个人待着,害怕独自承受命运带来的痛苦。
而自己呢?自己也会这样害怕吗?他仔细地回味着,那样的感情,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少年都破茧成蝶,不再会因为不开灯的夜而害怕,只不过别人似乎都成了蝶,只有他变成了灰扑扑的蛾子。
他出了门,没有说再见和拜拜之类的话语,他不习惯说再见,也不喜欢说再见。
多数时候他并没有能说“再见”的对象。
而且,在影视作品里说“再见”的人,总像是给自己立了一层死亡flag,那就是再也不见。如果有怪物出来屠杀这个小队,那么这个说了“再见”的人肯定是第一个领的盒饭。
海斗讨厌这点,如果会见,迟早会再次见到,经常他如果有东西找不到了并不会一直找下去,东西或许是被地板精灵吃掉的,每次总是隔了几天,当你心不在焉的时候,又会突然发现那东西。
他不会刻意的去说再见,因为他其实并没有特别不想见的人,但同时也没有特别想见的人。这两点其实并不矛盾。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柊真白差点死掉。
海斗思索着,从与柊真白交谈的字里行间,他大概知道是发生了很恐怖的事。柊真白这人,是那种被汽车撞了只要没死就会爬起来一抹头上的血,然后若无其事地呵呵一笑的类型,可这样的她却也一反常态地如此恐惧。
走出医院,新条彤这个女疯子居然就蹲在门口,旁边停着一辆酒红色的雷克萨斯LC跑车,这可是没个100多万拿不下的跑车,把旁边海斗那辆徒有其表的二手黑摩托压的抬不起头来。
“上车,聊聊。”
“聊个嘚儿。”海斗没理睬他,骑上摩托就扬长而去。
坐上酒红色的座驾,新条彤眯起眼,看着那海岸线边越来越远的尾灯,眼眸深处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圣纹者欧洲分部“阿瓦隆”给新条彤的这次是绝对的命令,在海斗进入医院的那一刻起他的血样异常就被发现并且上报高层。
那是一只深红色的试管,血液的颜色比常人深了不止一点,若是隔得稍远,完全就是一支石油原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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