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落冷笑。
她才刚回来,这位就说这话,是咒她呢?还是咒她呢?
连手中的瓜子也不香了。
“婶啊!听说您儿子欠了一屁股债,胳膊腿都差点没被卸了,怎么?债全还完了?哦,瞧我这记性,您老倒是念想不少,孙子孙女十来个全跟您!”
“敢问,成材了几个啊?孩子妈咋不跟您家过了?”
不就是戳肺管子吗?
整得跟谁不会似的。
本家婶婶可气坏了,她好歹也是这死丫头的长辈,她竟然敢这么无礼!
当即就把矛头对准了古妈,边耷拉着一张脸,边把桌上的干果花生瓜子往怀里的小娃娃袋子里装。
“暖栀啊!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当妈的也不教教吗?”
自从女儿醒来,古妈就已经万事不求了。
女儿只要好好的,别说不结婚,怼个不知所谓的某人了,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古妈也要想办法试一试。
当即不冷不热回道:“嫂子,落落还小,她不懂事,您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计较呢?”
本家婶婶见古妈这般袒护古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嘟囔:“这都什么事儿啊,一家子没个规矩。”
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噌的站起身,干脆抄起桌子上的盘子,把里面的干果瓜子糖全都倒了进去。
抱起小娃娃气冲冲地离开了。
古落:不是,这都什么人啊!
连吃带拿啊!
古妈轻轻拍拍女儿的胳膊,示意她不用跟这些不知所谓的人生气。
老家的这些亲戚,思想守旧且传统,向来都将婚姻大事视作人生中的首要要事。
只要哪家孩子在适婚年龄晚了几年仍未谈恋爱、订婚或者结婚,便会被反复念叨个不停。
等什么时候碰到了,再好一通说教,以此来彰显自己身为长辈的所谓关爱。
却不想想,被他们说教的小辈们,需不需要这些所谓关爱。
这都走一个了,古妈的态度也明明白白摆在那儿了,倘若有那识趣的,恐怕早就岔开话题了。
可偏偏有那没眼力见的,又或者说,是故意找茬的。
仗着是古落的亲姑姑,古爱党说话可就直白多了。
“落落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嫁还是招,也该拿个主意了,你可别埋怨姑姑我多管闲事,你爸妈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将来老了,全都指望你呢!”
古落不答反问。
“三姑,我小军哥的工作有着落了吗?他这都毕业三四年了吧?还一直在家闲着呢?”
“我小军哥的对象不是已经谈好几年了吗?怎么还没同意结婚呀?婚房准备好了吗?婚车买了吗?彩礼凑够数了吗?”
这一连串犀利的反问顿时噎的古爱党面色铁青。
不住在心里暗骂,这死丫头以前不是个闷葫芦吗?
怎么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反倒变得牙尖嘴利了呢?
古妈像是没看到小姑子难看的脸色,语气微凉。
“结不结婚,找不找对象,全看我家落落高不高兴,她想找,我们当父母的,自然喜闻乐见。”
“她不想找,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跟她爸都有工作,有工资,养她一个,绰绰有余。”
古爱党勉强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阴阳怪气道:“嫂子还真是看得开啊!”
古妈浅然一笑,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
“这不是看得开,而是尊重孩子的选择,就像爱党你,不也挺尊重小军的嘛!”
“小军说结婚要房,要车,要彩礼,你不是还说,就是去借,也要把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