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多御纷扰,未免眼花淆杂,所以受害在目。“老妖吹出黄风本事,是以狂济惑,岂不天地为昏,故所攻在眼。此段阐发乱不可以止乱,只有惟明足以止乱。
“毛变小者,如车乱转”;“火眼金睛,莫能睁开”;“八戒不敢睁眼抬头,不知胜负,不知死活,正在疑思之时”,俱是描写狂惑无准,正是失去灵明之候。因不灵明而致狂惑,因狂惑而意失灵明。欲治狂惑,须先治灵明,所以“行者道:‘救师父且等再处。不知可有眼看科先生,且教他把我眼医治医治。’”“二人停身观看,乃是一家庄院,影影的有灯火光明。”已于昏昧中得借一隙之明。“兄弟借宿,与庄老拜见叙坐。行者即问道:‘贵地可有卖眼药的?’”“老者道:‘他叫做三昧神风,吹了还想得活哩!’”又道:“曾遇异人传授了一方,名唤‘三花九子膏’。”此乃三花聚顶,九转还丹之妙方。八戒笑道:“先生,你的明杖儿呢?”行者道:“你照顾我做瞎子哩。”“八戒哑哑暗笑,行者吸吸的笑”,俱是隐讽暗嘲,言彼盲修瞎炼者不曾见得眼科先生。
“灭眦可以却老。”也是这个道理。点眼药一节:“护法”即是识神。设庄全为点眼药、留大圣而设,乃是为全体点眼药。设庄之“庄”,与庄生之“庄”有何差异?“行者忽醒,八戒故猜”,莫作诨语看过,俱是在发明胸无定见而俗眼无知。颂中“妙药医眼痛,降怪莫踌躇”,既明且断,灵明可得之时,故下文即现灵吉菩萨之号,而有金星指明。八戒道:“暗保师父,不能现身明显,故此点化仙庄。”可见此眼药乃老庄密传秘授,非可显露之妙谛。
行者道:“等老孙去洞里打听打听。”八戒道:“讨一死活的实话。假若死了……若未死……”俱是狐疑难决,未得灵明的话头。“行者到他门首,尚关着睡觉。变蚊入洞,小妖还打鼾睡。”俱是蒙昧昏沉,梦梦不醒的境象。老怪道:“门上谨慎。只怕那阵风,不曾刮死孙行者。”俱是畏惧疑惑之态。又见“一层门关得甚紧,钻进去”,已入其三昧。见“定风桩上绑着唐僧”,乃拘挛束缚,无以自解之端。师父“心心只念悟空、悟能”,可见心难自主,而别求救护,只念《多心经》,终究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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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报道:“见一个大耳的,不见昨日那个。”这是所见之小;老妖道:“孙行者不见,想必风吹死了,再不都里求救兵去了。”这是所见之惑;众妖道:“吹杀了是我们的造化,只恐吹不死,却怎生是好?”这是所见之怯。总系乱猜乱说,畏首畏尾,两端莫定之词。忽自供道:“除灵吉菩萨来,才定得我风势。”所谓情虚无实,识神自首,不刑自招。从丹道视角来看,这段内容深刻地揭示了修行过程中的诸多关键问题和应对之法。
首先,强调了炼神须炼“不神神”,即要超越常规的识神,去认识和把握真正的神性。这是因为识神往往会带来迷惑和错误的判断,只有超越识神,才能真正开启灵明之境。
老妖(灵山脚下老鼠成精)的种种表现,象征着修行者在面对各种境遇时可能出现的犹豫、疑惑、畏惧等不良心态。老妖的无定见、轻觑不明、畏惧疑惑等,恰如修行者在修行过程中被各种杂念和外境所干扰,无法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进。
而“眼科先生”和灵吉菩萨的出现,则代表着修行中的关键指引和助力。点眼药的过程象征着通过特定的方法(如三花九子膏所代表的三花聚顶、九转还丹之妙方)来开启灵明,消除狂惑。这强调了在修行中需要有正确的方法和指引,才能突破困境,恢复灵明之境。
此外,文中对行者、八戒等人物的描写,也反映了不同修行阶段的状态。如八戒的狐疑难决、行者在探索过程中的种种经历,都提示修行者在修行过程中会遇到各种考验和困惑,需要不断地探索、反思和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