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武器被夺中回过神来。
「拿着剑,不要杀我,要杀就杀阻你前程的人。」流光见康孝荣迟迟不动,便直接拉过他的手,把剑放入他的手中。「难道你不想当大将军么,少将军?这一天你一定已经盼了很久吧?早点回去,好好处理你爹的丧事。不出三天,皇上就会封你子承父职,继任大将军之位。康家驻守边疆的那二十万军队虎符,也将纳入你的囊下。到时候,无论你想娶天宁也好,想娶花容也好,或者两个一起娶,再也没有人会从中作梗,处处设阻了。」
一边说,一边抬头注视康孝荣仇恨的眼睛。看到仇恨的目光中渐渐多出几分动摇后,流光唇边的笑意愈发幽深。
康孝荣接过流光还回来的剑,紧紧握在掌心。剑柄在他手中发出「咔咔」的响声,仿佛马上就要被捏碎了一样。然而,听了流光的话后,康孝荣却再也没有把剑重新拔出来。
「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你也难逃死罪。就算你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但是康家从此便灰飞烟灭。不仅几十年的功绩烟消云散,而且还会落得万世骂名——难道这是你希望看到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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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刺入康孝荣心中。
康孝荣恨他,但却无法反驳他。他比花容更会蛊惑人心,抓住了自己内心的弱点,步步紧逼,逼得自己无路可退。
这时流光阴狠地一笑,发出致命一击。「少将军,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选择了,不要忘记……你就是刺杀安诚焕的凶手,你身上也背负了一条人命。」
康孝荣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并非愤怒,而是恐惧。曾经的挚友变成残酷的猎人,张开一张大网,将自己网入其中,牢牢套住。如今双手双脚都被套牢了,根本无法挣扎。如果挣扎,便是鱼死网破,身败名裂。
流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你帮我杀安诚焕,我帮你杀康庆源。这是一场杀人交易,我们已是牢牢绑在一起的战友了。现在你才想脱身?已经晚了。」
康孝荣的身体猛地向后倒了一下,顷刻间满身杀气已经烟消云散,目光涣散的眼睛中再也找不到刚才凛冽之气,就像一个掏了心的傀儡一样。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给我武器杀安诚焕,自己又用同样的武器、同样的手法杀害我爹……你从一开始,就想把两起命案伪装成一人所为……你从一开始,就已经选好我帮你替罪。」
流光轻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说:「并不完全如此。如果你不背叛我,我何需用你替罪?山鬼族的无名刺客就是最好的凶手。但是,如果你妄想反抗挣扎,我自然有办法把两条人命都推到你头上。而我,则是一身清白,不染尘杂。」
「你好卑鄙。」康孝荣悔恨得浑身发抖,嘶哑的喉咙几乎快要说不出话了。
然而流光依然是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微笑道:「只要你不逼我,我就不会出此下策。孝荣,我们曾经是朋友,以后也是,只要你可以忘记这段不愉快的事。日后,等到你坐拥江山美人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感谢我。」
「哼。」康孝荣发出一声冷漠的嗤笑,「不可能,我们再也不是朋友,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待到时机成熟,我迟早会找你讨回来。」说罢发出一声狂吼,把剑连鞘一起直直插在地上。被溅起来的泥巴和碎石高高迸到两人的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流光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只等对方自己冷静下来。
在死亡般的寂静中,康孝荣蓦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清晨的风刮在脸上,就像刀锋般带来阵阵尖锐的痛楚。康孝荣快如流星的步子就像来时一样,但是每一下落地的脚步声中却是恍惚的,不再像来时般清晰、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