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酒去。”
张本尧疑惑的看着我,这个时候给刘一鸣喝酒不是让他死的更快。
“我让你去买酒,就快去。”,随着我一声怒吼,张本尧慌张下楼去买酒。
刘一鸣逐渐冷静下来,他瘫坐在床边对我说道,“我的时间到了,这几天疯狂喝酒,给你造成不少麻烦。”
“啰嗦,说遗言呢,脑癌的生存周期最少还要几个月呢,你总不能是最后一个月才来的这里吧。”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指向他放在床边的琴包。
“这个时候,还拉琴?脑袋不疼了?”
“迟老板,帮我拿出来吧,我想再奏一曲。”
我听从他的意愿,从琴包里取出大提琴放在他面前。
病痛已经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样,自然也无力再抱起这把大提琴。
“迟哥,帮我抱一下好吗?”
我帮他固定好琴,他费力的趴在地上拿弓在琴弦上滑动,没有任何声响发出来。
此时此刻命运的捉弄,显得淋漓尽致。刘一鸣清楚的知道怎样才能让这件乐器发声,可身体已经无力支撑他完成动作。他不断拉动弓的举动,是对曾经自己的嘲弄。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刘一鸣带着哭腔,他无法让他所热爱的乐器发出优美的旋律,但这还不是主要,最为关键的是他的一生所爱,终究是有缘无分。
黎子怡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我早就注意到她,只是为了不打扰刘一鸣,就当没看见她。
“酒来啦,酒来啦”,张本尧喘着粗气,扛着酒狂奔上楼。
当酒摆在刘一鸣面前,他再一次舍生忘死的喝,想把自己灌醉,不再感受眼泪。
我先是帮刘一鸣打开所有的酒,然后带着其余人下楼。
张本尧不放心,想要留在上面。我拉着他往下走说道,“你留在上面改变不了什么,让他一个人待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本尧去了刘一鸣的房间一趟,帮他收拾好琴和满地的酒瓶。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准备推刘一鸣去洱海边上转一圈。
可来到房间,刘一鸣已经没了呼吸。他面色平静的躺在床上。
我沉重的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太残酷了,随后在网上查到殡仪馆的电话。
当张本尧醒来,人已经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抬下了楼。他通过窗户看到这一幕,面色十分平静。直到刘一鸣的遗体被抬出客栈,张本尧都没有挪动半分,他似乎在用这种特别的方式道别刘一鸣。
有人说人死化风,可以去往天涯海角,但死亡并不美好,一切都将终结,成为遗憾。
下午三点,殡仪馆打来电话,询问我们是否愿意接受刘一鸣的骨灰,他们给直系亲属打过电话,那边不愿意要。
直到现在我们才明白刘一鸣的真实处境,如果他没有来这间春暖花开客栈,那么他会是死在街头的流浪汉。
最后我和张本尧亲自去了趟殡仪馆,拿走了刘一鸣的骨灰,随后我又花二十万买了块能看到苍山的墓地。
我眺望着苍山洱海,无数人来到这里,渴求灵魂的救赎,有些人离开这里带着失望与怀疑。
当我从殡仪馆捧着刘一鸣出来时,忽然明白真正救赎自己的不是大理的风景,而是在这风景里学会放过自己。
张本尧带来了刘一鸣的大提琴,将骨灰与大提琴一起放入墓地。
做完这一切,我和张本尧站在墓碑前,上面还没来得及刻字,相当于一块无字碑。
“迟哥买一块墓地,花二十万心疼吗?”,张本尧转头看向我。
我盯着那块无字碑回答道,“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