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这群人,从小到大最可怜的时候。
也就是在家上房揭瓦后被爹妈追杀。
在好不容易狂燎到柏家,小鸡仔似的一头躲在柏鸢身后。
却被她当场一个过肩摔加擒拿术按在地上,让他们快要跑断腿的爹妈终于逮住机会,能狠狠抄起鞋垫子胖揍一顿的时候了。
在柏鸢看来,要说可怜,整个大院也就只有宋衍铭能勉强沾边。
当然,他的可怜之处不是在爹不疼娘不爱上。
而是可怜在四面楚歌,随时随地都有算不完的心机,以及只要稍有不慎,就能喜提医院半月游上面。
别人家的豪门大少爷,躺着就能把家业继承了。
他得连滚带爬不说,还得时刻担心被删号的风险。
人比人气死人,这怎么能不算是一种可怜呢。
硬要算的话,周晟也能搭上边。
虽然孩子自己不觉得自己可怜。
但他这一路走来,旁人看得可是心惊胆战。
这是属于把所有运气点都点在投胎上的稀有案例。
绝不能以偏概全,一概而论。
除此之外,柏鸢还真就没见过第三个能担得起‘可怜’二字的人。
柏鸢没搭话,她也确实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裴缙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提及了伤感的地方,正跟着自己一块儿共情呢。
由此一来,裴缙也卸下心防,越发真情实意地对柏鸢吐露自己的心声:
“我其实还挺想过普通人那样的生活的。”
他湛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儿天真过头的清澈愚蠢,满怀向往地憧憬道:
“物质生活可能并不富裕,只能一家人挤在几十平米的小屋里,但每天都有家人陪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柏鸢:?
“虽然可能比不上现在的生活富足,但至少不用背负那么多的责任和压力,可以尽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喜欢做的事情,不会再有束缚...…”
柏鸢:??
“就算一时时运不济,遇到苦难和挫折,但家人彼此间相互扶持互相依靠,共同面对困难,总能挺过去……”
柏鸢:???
说到这里,裴缙缓缓叹了口气,眼底的闪烁着的光芒越发清澈:
“穷是穷了点儿,但是有真挚的感情和爱啊!!!这也太幸福了吧!”
柏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