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都是人头。边上很快也坐了人下来，两个四五十的妇人，信欢给信有发着微信，听她们望着对面一桌一个抱婴儿的妇女道：
“现在管她好大岁数啊，只要你想要，只要你生的出来，还管人家笑人不笑人，人家抱孙儿她抱幺儿，正常得很。”
挨着的同伴笑：“都是幺儿噻，一哈都是儿，孙儿也是儿，幺儿也是儿，幺爸跟侄儿一起，还有个伴儿。”
“她这种还不算稀奇哦，还有那五十几五六十的都有哦，晓得那些人硬是，妈——有的二三十都生不出来，四十几五十不到就停了没得了，她五六十还生个小的，你说那。”
“哎呀这些事都是个人的意愿，人家有的想生还生不出来欸，有的又喜欢热闹，有的又不喜欢，有的专门想要个儿，有的又觉得一个姑娘也够了，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你看个热闹，图个新鲜，她又没喊你养欸，二天她累死累活，她有啷个，那是人家的事。”
“是倒是恁谈哦，关键你那像个啷个嘛，头发白成这样，读学前班幼儿园还好，等你读小学初中，读高中读大学，二天出来工作，别样不谈，你光是去开个家长会人家看到你都笑人！一哈都是三四十的，你一个五六十六七十的坐在那儿，人家都以为你是爷爷奶奶呢，又听到娃儿喊你妈老汉，你说你那个，咦——”
同老张摆谈的老头小声道：“不是谈娃儿多少的问题，再多的儿女，他不孝顺，你生来养来也不取意义，当牛做马像牲口一样把他一哈养大的话，老了你躺在床上要死了他都不来看你的。那我们上面，五个儿，那就是想儿的下场，从十几岁开始生，生到四十几，姑娘生下来还一哈抱给人家去了，不要姑娘只要儿，结果啷个样嘛，几个儿分家把老头气死了，老太婆生病了躺床上动不了，个都不管，医院的门长啷个样他都不晓得，连个道场都没做，死了硬了第二天转身几个挖个凼就完了，挖个凼黄泥巴一埋就交待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