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八大姨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事也一哈翻出来,像嚼干红苕藤,越嚼越有味道。
她有一回转来又谈后面菜场里那个卖猪肉的:
“恁远跑到这里来做生意呢做个楞个生意,一不找钱二不干净,个人屋里有男人不要要在外面裹了混,她也是不怕人家谈哦。”
小川不在屋里时小敏还是不与她搭腔,由她个人自言自语:“你个人下面有娃儿有姑娘们,再便男人啷个样还是有个屋噻,楞个在外面搞二天儿女姑娘又认你不嘛,莫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晃,二天老了没得落落,那个时候你才晓得可怜。”
三面环抱的两层自建楼,小川住中间一二楼,右边群租几个年轻人,左边住湖南一家,也是同小川一起做养殖的。那家的儿子与小川年岁相当,老娘却比朱慧芬年轻十几岁,有时朱慧芬说的久,那老娘也在自家屋门口的石榴树下与她抬一抬:“现在的人晓得啷个可怜不可怜啊,年轻时阵儿只想快活高兴,她还管以后吗?今朝高兴今朝过,明朝的事情谁晓得么子样。”
朱慧芬语重心长道:“那么——还是要为儿女考虑嘛,你在外面混,你出来是打工挣钱的噻,你把娃儿们甩着个人在外面乱混,外面的男人你晓得啷个样啊,人家也是有家庭的,你挣的钱还拿给他花,他挣的钱能拿给你吗?你还要拿钱转去养娃儿养屋里老小,你又在哪里拿钱转去嘛。”
那老娘道:“都是外面个人混的哪个顾哪个啊,搭伙过日子有个伴儿,你挣你的钱我挣我的钱,晚上一张床有个人好谈话,你以为人家真心跟你过日子吗?你以为那女的就傻得很吗?哪个花哪个的钱还不一定。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