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好母亲光笑眯眯眼巴巴的望着两姊妹,哈密瓜在手里乖巧的举着,像个孩子。
忠传乐不可支笑半天:“那有可能是遗传,从上一辈就开始遗传下来的,你婆婆爷爷,她婆婆爷爷一哈都是楞个。”
信欢道:“关键是他们能忍噻,你看潘爷爷,她婆婆谈啷个他得回嘴不嘛,再有啷个都是笑嘻嘻的。爷爷也会哄人呢,下一辈里面你们屋里还好点,两个达都忍得,会哄,你看我屋里,我真的是服!”
她说着,又恼火的叹口气:“现在陈卓跟信有都吵,才结婚几天嘛,也是遭不住。”
“他们又吵啷个嘛?”
“哎呀懒得谈——”
从前老房子的中秋,打谷子,捶糍粑,蒸黄糖麦粑,吃咸鸭蛋,月饼吃得少,是稀罕物。现在中秋不吃新米,不捶糍粑,黄糖麦粑和咸鸭蛋满街到处有,但吃月饼的依旧少,尽管它已经有无数种馅料,人们看见它,团圆不团圆,只知道要过中秋了,一年又过了半。
数着日子从今天到明天,后天,只感到时间像蜗牛在地上爬,等恍惚打个盹,突然翻一翻日历,才发现上礼拜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简直不知年月。
老张按忠承的计划安排农历七月底到上海去,先耍一个月看,习得惯多待待,不习惯另看。反正忠旭也在,不行就走家串户一样的,这边耍一个礼拜,那边再耍一个礼拜,真正最后不习惯,过了中秋送转来,几姊妹轮流转。
至于忠承为啷个安排老张到上海来,且征得先前一直不想远行的老张同意安排。罗明先从前从来不找人告状忠信啷个,不论大事小事,而更喜欢逢年过节大家聚一起时揭他的老底,忠信越在人前被洗刷的抬不起头,她揭老底的快感越兴奋膨胀。
但这招并不是回回管用,时间一久,反而人人开始觉得她不会为人处世,无理取闹小题大做德行不好这些词在她身上一背好多年。因为与忠传不睦,更恼恨黎书慧老张的对忠承几姊妹的偏爱和维护,多少年从来不主动参与张家屋里大小事,和忠信过这几十年,总是张家是张家,罗家是罗家,更遑论与张家姊妹谈啷个心窝话。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