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瓜子堆里的两颗糖,黎书慧将他盯着,直见他又把糖揣口袋里,开腔预备说话,被马路对面烟花崩开的声音吓一跳,话一下咕噜回去了。
越坐越冷,黎书慧不时拢一拢领口的衣裳,陈卓见了,帮她把里面的毛衣拽起来:“你这衣裳领子点儿不暖和,搞这个帽儿反而颈子不热和了。”
信欢道:“要围巾不?找条围巾给你。”
黎书慧摇摇头:“不要,戴围巾像勒着脖子喘不上气一样,我也不啷个喜欢穿这件衣裳呢,好生生的甩了又可惜,这件衣裳这领子是不热和,帽子也不取啷个作用,反而这帽子把这领子拉大了,我说哪天去拆了重新改过订个扣子呢,眼睛不看见穿线一味没搞。”
信欢道:“还要改了订个扣子,你又不是没得衣裳,你这衣裳还不热和,空壳子衣裳,穿个贴身的嘛,不冷吗?”
老张扒着烟小声的笑:“皮厚不怕冷,这件穿了好看欸,爱美噻,好看就不怕冷。”
这个嘴……两姑嫂忍不住乐,陈卓小声道:“祖传。”
正同信有撞车:“再老也是女的啊!好看当饭吃啊!”
连黎书慧自己也忍俊不禁,她这会儿没戴假牙,剥瓜子光靠手指甲,剥一颗,喂嘴里团半天:“晓得今年啷个恁冷啊。”
老张道:“你去看老爷山的雪,还要冷,落得吓人,在说老爷山的人一哈转移下来了呢。天冷了山上的野猪那些全出来了,人吓的不得了,过年都不敢在屋里过。”
信欢道:“哪里嘛,老爷山吗?”
“嗯,从白云观上去那截,一直到老爷山顶,走到公社就看到,落得吓人,雪有半人恁深,菜一哈嗡死了。”
陈卓道:“今年好多地方雪都好大,新闻天天放,我们这些还好只是山上,好多地方城里面都暴雪,过年也是难过了。”
黎书慧眼睛盯着哄邻居小孩放小米花的信有,忽然转身同信欢道:“你哥哥去的是哪里欸?还没谈转来吗?”
“平隆。没听到谈欸,他那边手机都没得信号。”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