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冷门都不出呢,我说的是喊我们这几家人吃少午。”
黎书慧叹一口气,小声道:“你问你大嗲没有嘛?她转来不?潘天发死头一年欸,她怕要转来吧。”
“哥哥又不晓得哪天转来,大嗲一个人肯定不得下来,她下来了他妈妈啷个整呢哎呀我公硬是——”竟然从老张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把黏糖:“你这是啥子哦,哪阵儿的糖嘛。在这里面都化了!”
老张父子在客厅修电饭锅,顺便给阳台的水龙头接根线,总是没热水。信欢叫了两声后,老张拖着龙猫头像的灰绒鞋走进来:“哪里啷个糖嘛。”
“你看嘛,这里,粘手!你这还不晓得好久的糖,夏天的衣裳,婆婆没给你洗吗?你这莫把一柜子衣裳都弄脏了!还要长霉。”
黎书慧瞪他:“他的事你不晓得,晓得他这是哪里来的糖啊!他穿的东西经常是这样,穿一天两天的,走人户的,转来就挂在那里,晾两天唛又收柜子里去,我有时候生病躺着,都不晓得他哪些衣裳是干净的哪些衣裳是腌臜的!这哪里有这个糖嘛,不晓得哪个给他的!”
“……怕你累着了,免得你洗衣裳。”老张干巴巴的笑,像个孩子,黎书慧扔给他,他还要仔细看一阵才想的起来,已经是庙会之前的事了:“……半坡老癫子给的,说拿转来你吃,搞忘了没拿出来。”
信欢望着他笑,摇摇头。
黎书慧还是吼他:“你又那阵儿走半坡去来嘛,去整啷个嘛,找不到路吗?”
“好一阵儿了……”老张抠了抠,化了的糖可真是,讪讪的放地上一堆衣裳里:“甩了,不要了,也穿不了了。”
说罢,赶紧转身往外逃,不管黎书慧在后面念什么:“你这还不晓得是哪阵儿穿的!今年你穿过这衣裳吗?感激是没发霉,发霉了其他衣裳都跟着一哈烂,所以你穿衣裳废衣裳呢,再多的衣裳都不够你穿!样样等着我来,你硬是甩洗衣机里面你都不会的!”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