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嘟囔什么，大约旁边卖菜的老头儿也说了什么，老头儿总算把钱卷几个卷，收进上衣棉马甲口袋里。

那小伙这才拉着小孩离开，转过来是老张看到他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下雨菜好卖，老张出来看第一趟人还碰脚，十点出来，人都稀稀拉拉的散光了。远远看到陈德芳等人从河对面供销社那马路过来，他往下走几步，有辆车在街口停下来，车门一开，忠旭就下来了。

郭伟先看到他：“他馆子在哪点儿嘛。”

老张等黎书慧最后下来才走近说话：“就这个养老院背后，这里上去也可以，那上面分路那岔路口对直过去也可以，你车停哪里嘛。”

两姊妹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黎书平再一次将那东西塞进姐姐的灰棉袄口袋里。忠旭不知因何突然催促陈旭东，老张把眼睛转过去，孩子正气鼓鼓的往上面走，没妈也没爸的青舒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来落落可怜。

“吃饭没有？爸爸走坟上去了等哈儿就上来，走上面去，去，跟哥哥一路上去耍。”

老张这一挨她，更委屈的没边儿，也不说话，眼睛在街上无精打采的看来看去。

郭伟抢着告状似的：“还没吃饭！我过去都九点过了还在说没换衣裳，昨晚上还跟我说早上六点的车喊我把她送到汽车站去坐石岩车上来，结果九点了我过去还在屋里没动身，早饭也没吃，我说你干脆到上面去吃，他这些娃儿吃不吃也无所谓，有个零食有个手机还吃啷个饭呢她！”

忠旭也不知哪里来的气，笑道：“等好哈儿嘛，老的老小的小，昨晚上紧着不睡觉早上硬拽都拽不起来，人不大毛病不小，又是认床又是认人，一哈都金贵得很。”

黎书慧独自在车灯前揣口袋里的东西，黎书平走过来同老张道：“没等好哈儿，车子停莫哈哈儿姐姐她们就下来了，我们郭伟着急，他本先谈哪里同学有啷个事欸，我说喊他送我，我晓得这上面车子不好赶。他们在哪里嘛？一哈都到坟上去了吗，我看耍锣鼓还吹得多闹热欸，是不是这上面嘛？”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