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睡早了睡不着的。”
已经走出去两步,见李国珍又突然转身折回来,却是去收两棵树中间那绳子上的已经变形发硬的毛巾。她把毛巾收在手里叠了两下,抬眼瞧门已经关上,也懒得开门,而挂在卷帘门中间生了锈的把手上,再次往外面去。
鲁仁姝不紧不慢在她身后跟上去:“洗脸毛巾收不收都不要紧,这阵儿也没得哪个要这些,人家主要要的还是新崭崭的东西,这些旧的一般都没人收。”
席三娘虽然不情愿,也背着手跟上去:“烂毛巾哪个要啊,现在走人户送的都是烟糖碗了,很少有再是毛巾的了,只是风大刮跑了,这几天都风大。”
自言自语,李国珍仿佛身后两个人不存在。早餐店即将打烊,疲惫而烦躁的一家人正在里面收拾摊子,从前的一日三餐大多固定,早中晚按时间吃饭,现在的早餐有可能是中餐,也可能是晚餐,有人到了晚上还去早餐店买馒头豆浆,也有人一顿晚饭吃到早上。
李国珍从那门口经过,顺手弯腰捡了个还有一半的豆浆瓶子,晃一晃,把液体都倒一旁干涸的盆栽里,继续往前走,却将瓶子扔水果店门口的垃圾桶里。
席三娘正待说话,没看明白,咂吧半天嘴巴,嘴边的话咽下去,只听同行的鲁仁姝小声的笑:“她这种瓶装的还不抵那种袋装的好喝,她这瓶装的像掺了其他啷个东西一样,点儿味道没得,清汤寡水的,还有股其他啷个味道一样,喝不来。那种袋装的味道要浓些,那种袋装的像个人屋里打出来的。”
席三娘揶她:“你晓得人家是个人屋里打出来的?你看着人家打的?高山猪儿吃不来细糠,人家瓶装的叫黑豆牛奶!”
“管她啷个还是要个人屋里打出来的豆浆味道才好。我屋里没得人喜欢喝,以前那阵儿在老房子张二娘就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