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没有察觉,小丫头顶着一头炸开了花儿的头发,光着脚和屁股站在楼梯口喊话:“哼!你们吃饭悄悄的吃都不喊我——”
大暴雨接连下了好几天, 好多树和石头混着泥土滚下来把路堵的过不去人,忠传从家里走到干坝子马路上,裤子鞋子全湿的不成样子,还被泥巴裹了一身。
赶到石岩派出所来,问了好几圈才有人告诉她先前询问她的民警都是三江派出所的,那档案不在他们手里,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她又着急忙慌赶到潘达店里去等潘宏父子,逢高三成龙成蛇的特殊紧张时期还到处闲逛不把学习当回事,两人在班主任办公室接了一上午口水,又听到潘运说一会儿还要请个假再出去一趟,愈发恨铁不成钢,唾沫横飞,紧紧挽着不肯放人。
雨帘子大得很,她不上去,而在潘达店楼下的马路边焦灼的不停朝里张望,有一根骨子断了的豁口上雨水格外大,落下来的水把胶桶鞋上的泥巴都冲洗干净了,要等的人才终于盼来,初听闻消息时的惶恐和焦虑还挂在脸上,不过她还是惯常的笑着:“恁大半天才来,还说你们还有一阵呢,报完名没有嘛。”
“报完了,老师惊点儿不让出来呢。”潘运先寒暄两句,望着潘宏直奔主题:“你晓得哥哥在哪里不嘛?你跟大姨说。”
“.......我啷个会晓得欸。”她着急的笑着,可一张口泪水直往外滚,使潘宏戴在心里的有色眼镜产生十分剧烈的摇晃:“我只晓得他亲妈和外公在哪里,但是我去看过了,没得人,他外公还以为他回他先前的,回你们屋里去了。”
忠传眼泪更汹涌,潘运赶紧拉两个人:“上去说,进去说。”
三人又一路到潘达店里来,老张夫妇已听闻此事,一见忠传,也是不知所措的惊慌焦虑,光一把一把抹眼睛,一阵接一阵的叹气。黎书慧一面眼泪横流,一面坐在椅子里小声怨怪:“早晓得不该捡转来,人家的人抚再大还是不比亲生的,养恁多年话都没得句说走就走了,还把恁多钱拿给他,不出事都要出事。”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