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旮旯蹲着,深怕以后没得住处。”
黎仕莂又来开她的黄段子:“是没得住处还是没得睡处?住哪儿不好住啊,那边沟里头少的是石岩洞,那里封增勤原先住的不是就有一个唛。他给你腾出来了你住去吧,至于说睡处的话,那你就要问李拜子了,我们外人也不清楚。”
黄腔一开,又把隔壁桌打纸钱的老头汉子们招过来,王祥开帮着分纸钱,听他屁股对着黎华英同男人们挤眼睛:“一不注意李拜子都不清楚,以前唛还说搂着堂客睡,现在?你晓得他晚上搂着堂客睡还是孔雀野猪睡。你晓得她是个人睡还是有人搂着她睡啊。”
“要搂着睡,铺盖搂着睡!老辈子老辈子点儿没得老的样子!”黎华英照着他小腿就是一脚,怕也自觉不对,改捡洋芋皮砸他,略有窘意跟众人辩解:“跟啷个人开啷个玩笑,你一个老辈子跟我们小辈谈这种话,没得规矩。还硬是,越活越转去了,要等哈儿那树林里头的警察出来把你抓进去关几天你才晓得。”
“我没犯法他凭啷个抓我啊?”王祥开丁点儿不恼怒,挪个位置仍气定神闲道:“我又不是二三十的小伙儿年轻人,你还怕我硬是要跟你做啷个吗?我是不敢哈,那敢的人入土了,我怕他冤魂还在边边给你站岗。”
“哪个给我站岗啊,屋里孔雀野猪给我站岗,你这哈儿安逸,马上房子一推到街上享福去了哪个管得了你啊。”黎华英干巴巴的自嘲两句,眼睛四处望一圈,像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凑到撕平菇的鲁仁姝身边来小声道:“像他屋里许芳华跟张霞都没转来欸?”
“细声点,害怕人家听到了。”也不知谁传的这坝子藏有抓封乃幺的警察,闹得一哈说话都别别扭扭的,心头又害怕,眼睛又到处望:“芳华啷个转来得了呢,老大恁严重这哈儿还带着氧气的,她啷个走得了嘛,张霞。”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