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娃儿调皮是调皮，从小也没挨少打，但是孝心是不差的，他是最有孝心的一个！他老汉恁打他恁不喜欢他他死了他还是伤心，还是怄，你不晓得刚开始硬是好几天没有吃饭，心头硬是像都跟着他老汉去了一样。”

她这样一番声情并茂的话叫黎祥琴连连唏嘘感叹，也在灶台上的铁锅里赢得了关怀，那开水把锅盖顶得呱呱直叫，黎祥琴才从灶门前起来舀水灌壶，嘴上应她：“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嫁的男人好命就好，男人不好，背时日子有你过。人人个个儿都像她恁样的话，说一句准一双，那腰杆就直了。”

她拐弯抹角又说回潘家去：“两个又在说要离婚，说是潘运在外面又有个女的，不晓得在哪里认识的，天天不落屋，跟雪梅两个这哈儿闹得僵得很，你看他潘运这样吧，殊不知肚子里有多少肠肠肚肚。”

“恐怕哦，你从哪里听到的嘛，她们潘运不是那种人哦，潘运该不会的。”她说她的潘家秘闻，煮她的面，喊她的王正书吃饭，朱慧芬自在灶房门口说她自己的娘家不公婆家不顺：“都是命，嫁啷个人也是上天早安排好的，管他啷个人，越是那看起来正儿八经不声不响的他花花肠子才最多，人心隔肚皮，你晓得他心头想啷个。又是这里说的话，你以为我们小川就容易吗？黎华英有时上来还谈他不勤快不懂事，那他就是恁样个性格还要啷个懂事嘛，天天把你挂嘴边像衣裳穿身上？话多了你还要说他油嘴滑舌欸，没得完人。”

她的眼睛瞧着黎祥琴出灶房，听到她在后面喊王正书吃饭，犹独自喋喋不休：“到处摆我们占了好大便宜，谈人家那些娶媳妇又是如何如比大方舍得，又是嫌屋里名声不好，说他老汉在外面裹女人做恶人，把她屋里抬的像踩了高跷一样高。啷个她老汉又本分，她们李兵以后工作待遇好好，又没找我们多要钱……都是他老汉造的孽！鬼死人子！活到老给人骂到老，死了还给人背后数落！一辈子不做件好事，没有哪个不说他！ ”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