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眼看到,只是听人家这样说。这些事肯定你们清楚点噻,你们隔得近,有啷个事你们晓得。那家男的我记得他幺儿好像跟忠承差不多大吧,恐怕也是喜欢喝酒,那有年二哥过生,他到屋里来我看喝了好多酒呢,喝到后面路都走不动,还是他那女婿来把他接回去的,可能他那堂客性格好,我看他喝成那样,一哈哈儿他堂客来欸,笑眯眯的,又肯说话,人多随和的。”
“她随和,她随和啷个随和,一辈子拿不起主意。”
黎书平道:“随和不就是微容嘛,像她这样的妇女就跟我差不多,屋里一概男人做主,一概由他指挥。说起来二哥是最好的,有几个像二哥这样的呢,屋里样样听你的,外面待人也周到仁义,哪个不说他好,你换了像旁人家,有几个妇女当家做主的。”
“他!他好得很!不晓得的一哈都说他好!”回到铺上,便这样又把话头子摆开来,正好这一屋子一张床四个地铺,六个老太太,瞌睡不来,隔壁又一夜到亮的吹吹打打,干脆什么时候眼皮子打的头破血流了再来闭眼。
话说上石坝的人,小川李敏自埋尸案后去了市里找工作落脚,如今还剩一人一狗,朱慧芬便一下冷寂下来。想刚那阵儿多热闹,岩上河底下黄高山半坡等天天来这里瞧热闹听信儿的,和着一波接一波来调查的,守着不完整尸骨的,前前后后近一个月,数不尽的人,瞧不完的稀奇和热闹。但当那两具尸体一走,上石坝马上清冷乍现,朱慧芬白天还能到处走走,狗子一搞三五天摊在屋檐下听不到叫唤。
朱慧芬能走的地方也不多,不是在张家陪瞎子黎书慧,就在大坪陪卖西瓜转来的黎祥琴,不在潘家同潘天发磨嘴皮子,就在曾家与牟明亮劈柴生火,有时也去看看下石坝苦主李国珍罗昭全夫妇,据她的意思,两人已半死不活了。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