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就在边上,你说嘛,啷个事。”
母亲不知对方能听到声音,小声与他嘀咕:“她打来整啷个嘛?有事无赶的。”
“嘿——”忠旭哼一声,声音抑扬顿挫:“我打来问哈儿要不得吗?关心你噻,打呢你又说找不到事做,不打来又说不晓得关心你,头硬是难得剃,那到底啷个整嘛?”
母亲被哼的直眯眼睛,嘴巴也囫囵不清楚,仿佛牙尖嘴利的二姑娘就在眼前,哪里还敢说话,两姊妹都笑,母亲瞪一眼他和忠传,嗫喏两声,才望着他大声与电话里笑骂:“关心我整啷个嘛?你深怕我在屋里摔死了你没有妈喊吗?”
“我要关心你,我吃饱了撑到了没有事做!我啷个不关心你啊,我关心张忠承,我关心他哪天结婚我怕没有人给他新娘子送鞋送米糕。”
“你准备着嘛,你准备好我明天就把新娘子给你喊拢来,把红包也准备好。”忠承朝电话里大喊着,忠传炒好了茶叶,到中间屋拿筛子来摊,一面小声笑道:“大点准备个红包,这会儿先给她,二天慢慢在张忠承身上讨转来。”
“要讨转来,拿出去的东西没有讨回来的!”母亲这样笑骂,一面拿冷灰熄了灶膛里的火舌一面跟手机里喊:“红包米糕准备着吧,看他到底哪天讨得了媳妇。一辈子打光棍最好!喊他找个近处的不信,找个恁远的,他大学生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穷山旮旯呢。要走了啦,马上要到那边去了,去那边发财,找恁远看这辈子我能去几回,看他转来几回,莫我死的时候最后一眼看不到,埋到土里了他才转来。”
转来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