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虽然没长什么肉,但是力气比以前大了些,晨跑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现在她对这个山里的环境摸的差不多七七八八,哪里好走,哪里有吃的,哪里不能去都在她脑子里。
生活上也从开始的勉强维系,到现在攒下了些铜板。
好在现在是春日,她的衣服不多,刚够维持,有时候夜里睡冷了,便把薄衣服全都盖上。
也不知道这谭秀秀冬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家里没有御寒的物件,都是干草。
今日是三月初五,每逢五就是他们落霞村进镇赶集的日子,她早早起床,带上背篓,准备上山挖点笋子。
想赶在午时之前拿到集市上卖,再给家里添置些保暖的物件。
越往高处走,笋子越多越大,她计划走的高一点再从上往下挖。
顺着她熟悉的路线,快到合适的高度时,她发现这附近的植被都被人破坏了。
破坏之人脾气应该不大好,再看着齐齐断开的树杈枝丫,这人力气应该也不小。
一旁折断的细树枝上还挂着白色丝线,秀秀拿下,很细致的手感。
秀秀探下身子往一旁的陡坡看去,层层叠叠的草丛里好像躺着个人。
多年的鬼片经验告诉她,好奇心害死猫,不要去看,一般恐怖片的女主都是这么死的。
可手里揉搓那衣料丝线,理智告诉她,也许这人非富即贵,若是死了她还能舔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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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也只是一瞬,对钱的渴望战胜了对尸体的恐惧。
扒开草丛,只一眼便让秀秀眼前一亮,那人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嘴角大片血迹,本是白色带着暗纹的锦衣也染上了大片血渍,看样子应是凉了很久。
春风瑟瑟,山里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
男子精致的面容暂时让她忘却了恐惧,男子面无血色,衬得他带血的嘴更加暗红,脸上似是涂抹了脂粉,遮盖了本来黑直的眉宇,眼周铺着淡淡红色。
让本就俊美矜贵的男子平添了几分阴柔之气,即便是男子见了这张脸也不能马上分辨出此人性别吧?
男子右手盖在腹部的伤口上,右手的血渍已经凝固,另一手被压在身下。
秀秀摇头叹气,兀自感到可惜,如此美人竟就这么死了,只能便宜她了。
男子身着华贵,腰间还别着玉佩,看着质地不错,身下压着的披风看起来就很厚实,要是能拿回家当被子,也能省下几个铜板。
她拆解着男子腰上的玉佩,没有看到男子突然睁开的双眼,直到那人倏的拔出压在身下的左手,手中的短剑分毫不差的抵在了季晴喉咙上。
秀秀被突然的动作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抬头看向审视着她的锐利长眸。
即使这副情景,也让她忍不住感叹,这男子真是俊美,脸上的些许擦伤并未让她觉得男子如何狼狈,反而是有种破碎的美感。
尹仇看着眼前瘦削的黄毛丫头,身上衣服破烂单薄,脸上还挂着汗珠,表情有些惊恐,但是对上他的眼时,开始发怔。
黄毛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他都习惯了这种目光了,一般敢这般直视看他的,他都会剜了那些人的眼珠子。
不过这丫头也就一双鹿眼生的还算灵动好看,看起来纯善无害。
他此刻也不宜再增添杀戮,待他恢复两日,回去之后再将这些痕迹抹除便是。
秀秀摆着手示意自己没有危险后,那人将举着短剑的手放了下来。
即使他重新闭上了眼,左手也没有放松对那短剑的控制。
秀秀不敢再对他轻举妄动,转身走了。
尹仇心想,不过如此。
过了一会儿秀秀的背篓里装满了草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