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的时候,雨中有一个温和知礼的声音传了过来“宋淑人,抱歉。”
安妘听到了这个声音,没有回头,没有动一下眼睛,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不是没想过最先来的人是慕瑾林,只是她觉得慕瑾林没那么好的心态第一个跑过来和她说话,毕竟慕瑾林肯去求皇上放了皇后娘娘,背后一定有宋悠推波助澜。
这已经是让他吃亏的事了,估计一时半会儿调整不来吧。
慕瑾林撑着伞走到了安妘的面前,仰着头的安妘恰好对上了他深邃的双眸。
他将伞微微向前,撑在了安妘的头上,自己也在伞下。
一时,两个人身侧都没有了雨滴落下,眼光在这伞下纠缠。
是慕瑾林先开口说了话“你和宋悠,连番将军啊。”
他说完,薄唇上有了一抹笑容,但却看不出喜怒。
安妘垂眸,没再看他“我呢,不过是想到什么合适就去做什么,但夫君他应该是筹谋已久。不过我想王爷能安然站在这里,夫君一定没有把你将死在棋盘上。”
慕瑾林眉心微皱,声音冷了下来“你知道他会对我手下留情?可按照你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不该希望我即刻去死吗?他这样做,岂非是不顾你的感受?”
安妘将自己宽大的袖子从地上捞了起来,拧了两把,有水溅起打湿了慕瑾林的衣袍。
她满不在乎的说道“宋悠这个人多情,也心软,我希望你即刻就死,那是我和你毫无过往,但你是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他若是能一下就对你痛下杀手,那就不是他了!”
慕瑾林一时有些愣了“你和我毫无过往?”
被这样一问,安妘也有些愣了,她蹙眉抬头看向了慕瑾林,有些想不明白了,难道是之前的安妘和慕瑾林有什么过往吗?
于是,她问了一个让慕瑾林更加抑郁的问题“我们儿时见过?”
慕瑾林登时转身欲走“左右你已经在这里跪了这么长时间,想必明天朝野上下都会说本王恃宠而骄,跋扈非常,你就索性跪满一个时辰吧!”
他说完后,朝宜春·宫走去,想必是要去寻安妡的。
脑袋顶上又有雨落下来,安妘心中有些好笑,喃喃道“二姐姐和他真实相配!”
还未感叹完,有人扬声道“宋淑人,快起来吧!”
安妘循声看去,正是皇帝身边的常嬷嬷,常嬷嬷笑嘻嘻的撑着伞走了过来,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太监也连忙上前扶起了安妘。
还未来得及道谢,常嬷嬷便先笑道“太后娘娘听宫人们说了事情经过,想着宋淑人才大病初愈,不好这么一直跪在雨地里,万一伤了根本,细算起来,倒是因为皇室教子不严所起的。”
安妘福身谢道“王妃娘娘是皇家的媳妇儿,也是我们这些人的主子,主子生气要罚,我们也只能受着。”
常嬷嬷温声“淑人话说差了,只要没坐上那个座位,就不能算是什么正经的主子,而京城里的很多奴才原比一些主子还要有身份。”
安妘眨了眨眼睛,微笑没有说话。
常嬷嬷未再和安妘说其他,只将人送到了昭阳宫中,太后又差人送了套干净的衣裳。
安妘在屋中换衣裳时,听着外面院中的动静,不由蹙起了眉头。
她抬手让伺候自己的宫人退后一些,自己附耳到窗前听着。
有安妡的声音传来“常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见识不少,今儿是我和自家妹妹发生了些口角,现在想到自己的行径,十分不妥,特来和我那妹妹说声抱歉。”
常嬷嬷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王妃娘娘既然来了这里来寻宋淑人,想必是去了太后娘娘那里没进去门吧?”
安妡没有说话。
常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