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白白让我多送了张喜帖。”
他在宽袖下的双手微微握紧,忽然冷道“一个不肯帮我,一个勾·引我在先,却一个个的好似受害之人,真是,罪不可恕。”
那封藏着慕瑾林阴毒之心的喜帖,安妘思虑再三后,将信烧了个干净。
在烧的时候,她想了很多种回答宋悠疑问的方式,但那天晚上,她没能等回来宋悠。
所以,第二天早上,她等来了面带愁容的周夫人。
厅中周夫人坐在高位,安妘在心漪的搀扶下和周夫人拜了一下。
周夫人抬手叹道“孩子,你坐下吧,身上有病未好,先别站着了。”
安妘颔首,应了。
她甫一坐下,周夫人便开口说道“昨儿哲远这孩子和别人去了醉月楼,一夜未归啊。”
安妘忍下心中对宋悠的怒气,颔首“是。”
周夫人叹了口气“其实,哲远娶了你以后,也算是收心不少,以前更荒唐的时候,能在那地方住上十天半个月,我这做母亲的,骂也骂过,打也打过,实在是管不好,最后,还是老爷和我说,左右家里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只要别惹出天大的麻烦来,就算了。”
安妘只低头笑道“婆母费心了。”
周夫人摇头,皱眉道“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比我更费心才是,他是你丈夫,儿子可以有许多,丈夫却只能有一个,他是生是死,品行如何,事关你二人之前途,你不晓得吗?”
坐上长者语气虽不佳,但却是真情实意,竟说的安妘心中一动,连忙起身拜道“是,婆母说的是,我之前,没想过这些,我……”
周夫人见安妘将话听了进去,起身走到了安妘面前,将她的手握住“我看的出来,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将来分出府了,往后的日子总不能靠着我和你们父亲一直照应,你成全了哲远,就是成全了你自个儿啊!”
安妘听着这话,点头应了一声。
周夫人说完,又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头“我先去了,你将我说的话好好想想。”
说罢,周夫人已经从屋中离开。
安妘站在原地,也陷入了沉思。
周夫人的一番话真是字字扎在她的心上,让宋悠收心,不仅仅只是在感情上她容不下,更重要的是,防范以后。
心漪看着呆呆站在前厅当中的安妘,低声道“奶奶,哥儿等会下朝回来,奶奶可以好好将太太的话说给哥儿听,哥儿是个明白人,一定知道该如何去做。”
安妘垂眸,忽然笑了一声“心漪,帮我备马车吧。”
心漪眼睛张大“什么?”
安妘眼睛一转,叹了口气“诶,我本来就得了肺痨这样让人忌讳的病,现在连夫君也不待见我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不如自请去城外宋家的家庙当中清修祈福,也好让宋家的列祖列宗护我一世周全啊。”
心漪心中虽有疑问,但却没敢将疑惑问出,只能应了。
安妘转身,抬手指了一下心漪“啊,对了,我的陪嫁丫鬟也犯了事情,该和我这个主子一起去家庙的,你让人把她带上。”
心漪这次终于忍不住问道“那,这屋子里……”
安妘知道她要问什么,眼睛四处看了一圈,最后定在了对面的心漪身上“这屋子,暂时就先交给你了,切忌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一一做好!”
心漪会意,福身“是,奶奶。”
且说安妘这一番动作下来,也让人去周夫人的梦安苑中传了话,说自己患了肺痨,不宜侵染婆母住处,便不来辞别了。
当时这话传过去后,周夫人正和屋里的王妈妈绣花。
待传话之人离去,王妈妈不由蹙眉道“太太,不是说,三奶奶·的肺痨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