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到了一边。
躺在榻上的安妘一直看着他,在看到宋悠那微红的眼眶时,不知为何,她有些想笑,也有些想哭。
宋悠已没再看她,转身站到了一旁,背对着所有人,安妘看着宋悠那一身白衣,想笑,却因为高烧,只能无力的扯了一下嘴角。
入夜后,宫里的太医除了李太医就只剩下了一个妇科圣手王太医。
两位太医就安妘究竟是不是肺痨一事,把脉再把脉,来回耽延了有半个时辰,昭阳宫的掌事姑姑见此种状况,只好去福宁宫请了太后娘娘,毕竟肺痨一病,着实不能留在宫中。
故而,这宋悠刚到昭阳宫没一会儿,太后也到了昭阳宫,甫一坐下后,后院中的慕瑾林也回到了屋中,和太后请安后便连忙说道“皇祖母,宋淑人毕竟是在宫中患病,究竟是不是肺痨,还得查证清楚,否则将人撵出,岂非叫人说皇室无情?”
宋悠也早从自己的情绪当中回了神,道“宋某不敢让妻子在宫中添乱,还是出宫为好,否则在宫中过了病气给各位主子们,那就是大罪过了。”
太后蹙眉,转头去问李太医和王太医道“你们两个,可断定安妘这孩子得的就是肺痨?”
两位太医站着微微弯腰,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犹豫。
太后随意指了一下李太医“李太医,你是擅长医治这些伤寒杂病的,这到底是不是肺痨?”
李太医抱拳“的确是肺痨无疑。”
王太医蹙眉“回太后娘娘,淑人病症确实像肺痨,但脉象……”
慕瑾林皱眉“皇祖母,不如再传召几位太医进宫诊治,也好断定。”
宋悠一听,连忙跪下叩首道“万万不可,贱内并非金枝玉叶,这样大动周章,未免让人诟病和不满,明日朝堂上又不知有多少言官会说我们宋家恃宠生娇。”
慕瑾林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门口有人走了进来,是周游人。
周游人见到太后,行礼问安“太后娘娘万安,小的是奉圣上之令来这里传话的。”
太后闻言,起身笑道“既然皇帝有主意,那就省了哀家这老婆子的事了。”
周游人颔首笑着,转头面向了宋悠,脸色阴沉“传圣上旨意,将宋淑人遣出宫去治病,万不能留患了肺痨之人污·秽宫廷。”
宋悠忍了笑意,叩首谢恩“谢圣上恩典。”
榻上烧得有些模糊的安妘,不由松了口气,安妡的阖上了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屋中所有人都出去,宋悠去榻上抱起安妘的一刹那,本想低声和她说你不用继续演戏了,却猝不及防的感受到了她滚烫的身体。
宋悠低头,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沉声道“我们回家。”
没让宫人帮忙,是宋悠抱着安妘一路出了宫。
当周游人和皇帝说宋悠带着安妘出宫的时候,皇帝躺在龙榻上长长的舒了口气,想着终于可以安生了。
而宋悠目的达成,自然心中放下一块大石。
只是,宋悠骑马将安妘带回宋府时,门口有周夫人和宋威将他拦了下来。
宋悠双手抱着安妘,看到父母,也是不由一愣。
只听周夫人说道“听说这孩子得了肺痨,府中人多,还有几个没长成的孩子,可不能……”
宋悠蹙眉“母亲,这……”
话停了下来,他未将话说完,想到在这里说话恐怕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听了,便沉默着带着安妘一路走向安玉堂。
周夫人在后面焦急万分,宋威也叹了口气,只拉着周夫人的手说“别急啊,夫人,别急。”
说罢,宋威连忙追了上去“宋悠!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肺痨是什么病,我和你母亲知道安妘这孩子命苦,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