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已经没有人了。
她怔怔的看着前方“云之,如果是你的话,大概是狠不下心来利用碧霜的吧。”
视线落在宋悠赠与的柔洛丹上,却又有另一番滋味“可是宋悠,怎么那么想让我回去呢?是怕慕瑾林夺妻?”
她将柔洛丹放到了桌上,手指尖轻轻的戳了一下它的瓶身“你现在的热情,能持续多少时间呢?一年?两年?还是再遇见一个特别之人,就将现在全部都忘了呢?”
瓶子毕竟不能回答她什么,只能安静以对,在这一瞬间,其实,她心里是柔软的。
只是,下一瞬,她想起来被隆和郡主扯断的珍珠手串,心中的一切柔情又烟消云散,不见了踪影。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一声叹息“都说女子最害怕的是色衰而爱驰,其实,最害怕的应该是遇见只看重美色之人吧。”
安妘心中的烦乱也算是被排解了出来,而宋悠心中的烦乱却是无法排解。
他隐约察觉到,安妘是发现自己的目的了,明明只是利用了个丫鬟来框安妘早些回家而已,怎么一下子,心中这样不安呢?
明明,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在安妘心里,他连个丫鬟都不如吗?
宋悠走到宫门口时,剑琴便瞧见了一脸沉闷的主子,连忙走了过来“哥儿,可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其实,朝堂上的事情没必要特别在意,我常听伺候老爷的人说,朝堂起伏,很正常,放平心态最重要。“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剑琴“剑琴,你说主仆之谊是什么?”
剑琴愣了一下,抓了抓头发“主仆之谊啊,就是我为哥儿死了也是应该的,哥儿要是哪天嫌弃我了,把我发卖了出去,只要能记得剑琴这么个人就行了。”
说到最后,剑琴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这是一个相当标准的答案,宋悠想。
但,宋悠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负手回头看了一眼宫门,笑了笑“是啊,仆人听主人的,天经地义,虽然有时候主子要做混账事,仆人只能跟着做,但并不意味着仆人也是混账的人,仆人也是人啊。”
剑琴张大眼睛,疑了一声,随后连忙说道“哥儿,我没觉得你做过什么混账事,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宋悠伸手拍了一下剑琴的肩膀“我拿着人家的亲近之人利用,人家不高兴了,这就是我做的混账事。”
听完这些,剑琴更懵了,只觉得自己可能快要被宋悠卖出去了。
这一日宋悠和安妘夫妻二人见后,宋悠回到家中,让剑琴回去多照顾一些被关在柴房的碧霜。
而安妘在太医院的制药堂中制作护肤品一直到了酉时,酉时过后,天色渐黑,她还未走。
安妘将蒸过的水飞蓟放在了研钵当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若是不知道的人,铁定认为她心中有事,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拖延时间。
时间越拖越晚,一直到了亥时初刻,太医院中除了值夜的太医和太监都已经走了。
秋蘅见安妘还未结束,便又推门走了进来,道“淑人,若今儿忙不完,不如让我和春韵帮帮忙,淑人也好早些休息。”
安妘摇摇头“不必了,我自己今儿晚上就能忙完了,只是想到一个好的方子,在文乐公主不配合的情况下也能治好脸,就想在今天就做出来而已。”
秋蘅点头“那淑人可要快些做好,别熬得太晚了。”
安妘回了她的一个微笑,让她赶紧回去休息吧,秋蘅也未在多说,也就带着小屋门前的三个宫女回了。
制药堂门前的李公公正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打盹,安妘四处张望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口,将门关了。
关门后,她走到了制药堂中的水缸前,长长的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