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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悠瞧着她的动作,只觉眼前一黑,连忙握住了安妘的手“不行!直接上药吧,上酒会疼死的。”
她犹豫片刻,只见宋悠伤患处有血在留,想了想,便依了宋悠。
将血擦得差不多后,安妘便将药瓶中的药粉倒在了宋悠的伤患处,给他包上了伤口。
一个过程下来,宋悠并未喊过一声,身上却是出了很多的汗。
然而,宋悠本不宜动用真气,之前却因为带走安妘运功,现在体内真气紊乱,一口腥甜涌出口中。
安妘连忙用绢子擦了他嘴边的血“你……你这是……”
他靠在榻边,看着安妘笑了笑,有些虚弱“给我口酒喝吧。”
她当然不会给他酒喝,只叹道“既然有这么重的伤,何苦来还要去公府那里将我带走,你直接回家不好吗?京城里传你死了,你父母不知道得多伤心。”
宋悠眼露迷茫,随即又点头笑道“想来,我也确实是死了一遭。”
安妘没有再说话,只将头上沉重的凤冠摘了下来,松了松肩膀。
他看着她这一身繁复华丽的嫁衣,眼神黯了下来“你……不是嫁我五弟,你是嫁给谁呢?”
安妘被他这样一问,不由愣了一下,看着他的双眼。
宋悠那双眼睛似乎是无力全部挣开了一样,有气无力的看着她。
安妘坐到了榻边,将宋悠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他握住了她的手,眼中焦急“究竟是谁?”
安妘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一个死人!”
宋悠喘了口气“死人?”
她欲将手抽出来,却不料宋悠握得那样紧。
安妘抿唇“对啊,太后娘娘赐婚时,他还没有死,可赐完婚,他便忽然死了,但皇上说,即便死了,我也得嫁,还得给他陪葬。”
宋悠毕竟是个聪明人,看着安妘愣了一下,眼神微动“你要嫁的人,是我?”
安妘垂眸,没有说话。
他还握着她的手,喃喃道“我竟然劫走了自己的新娘?”
安妘声音微冷“你松开我的手。”
谁知宋悠没有松开安妘,反而头一晕,靠在了安妘的肩上。
安妘侧头看了一眼宋悠,见他昏迷着,又十分虚弱,便叹了口气没有推开他“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
他微微动了一下,低声呢喃的说道“你身上好香啊。”
她将手到底是抽了出来,缓缓将宋悠的头放到了枕头上,自己坐到了桌子旁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及至安妘昏沉睡去,及至宋悠悠悠转醒,已经是日暮时分。
赤红的阳光洒落在竹屋之中,洒落在安妘的嫁衣上,宋悠睁眼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精神好了一些,却还需顾及身上的伤口,缓缓下了榻,坐到了安妘的身侧。
在光的照射下,安妘脸上细白的汗毛他都可以看得见,他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发上,心中柔软“你既肯为我穿上嫁衣,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
尚处在睡梦中的安妘唇微动,吐出两个字“云之。”
听到这两个字,宋悠收手,没有再看安妘,他伸手拿起来了酒坛倒了一碗酒。
醇酒入喉烧灼出一腔火热,心却被无情世间击打得薄凉。
安妘已经醒了,看着正在喝酒的宋悠。
她蹙眉看着他“你不要命了?”
宋悠看着她笑了一下“太后娘娘赐婚,你我皆不能违抗旨意,我若是早些死了,你不是能早日改嫁吗?”
安妘满脸不悦“那你也别现在死,免得我给你陪葬。”
他凑近她,笑道“你是怕给我陪葬,还是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