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当到头了。”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分量却不轻。
齐敏哪里敢托大,躬身应了,自己带着人亲自去盘问去了。
十六阿哥端起茶盏,看了看里面沉沉浮浮的茶叶梗,也没了喝茶的兴致。
他撂下茶盏,对元智、元威兄弟道:“园子是你们自己个儿家的,是租啊,还是卖啊,不干爷的事儿。不过到底是这地界,在行宫眼跟前,非同一般,你们也不小了,不用爷啰嗦,当知道轻重,”
元威还有些懵懂,不晓得十六阿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元智已经明白过味儿来,跪下道:“十六叔教诲的是,侄儿们不敢罔顾律法,胡作非为。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罢了。侄儿还好,侄儿哥哥娶了嫂子,还有两个小的,也要吃饭,实是没法子,才想着收租子。但凡有丁点儿法子,侄儿们也不会如此……”
元智没等说完,就听“噗通”一声,元威也跪下了。
虽不晓得十六阿哥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憨人也瞧出来,像是要责罚他们兄弟。
“十六叔,不干弟弟的事儿,是侄儿见到有人租房领了来。”元威大声道。
元智见哥哥这般,不禁着急,拉了下哥哥的胳膊,低声道:“哥,添什么乱啊?”
元威上前膝行两步,跪在元智身前,抬头对十六阿哥道:“十六叔,都是我做的,租子也是我收的。她们说有个亲戚的名分好说话,塞过来一个丫头,也是我收的。不干弟弟的事,都是我做的主。要是犯了哪条律法,也是我当顶罪。弟弟还没成亲,十六叔千万别冤枉了他。”
“哥……”见平素木讷的哥哥一口气说了这些话,元智哭笑不得,低声道:“别说了……这不是让十六叔与曹额驸笑话么?”说着,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十六阿哥与曹颙的神色。
十六阿哥与曹颙两个,都没有笑。
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连带着元智也不敢再出言辩解。
过了一会儿,齐敏回来。
经过询问,那些女子要么是官卖的,要不是人市上被买来的,眼前这几个人伢并没有诱拐嫌疑。
十六阿哥面色这才好看些,扫了那几个妇人一眼,道:“房租多少?”
那几个妇人被这出架势唬住了,一时之间,没人敢开口。
“嗯?”十六阿哥见了,眉头不禁又皱起来。
方才要做十六阿哥丈母娘的那位大着胆子,伸出一个巴掌,道:“五……五十两……”
“一月五十两……”十六阿哥听了,挑了挑眉,道:“还算便宜、还算便宜……”
那妇人面容一僵,小声道:“是三年五十两……”
“什么?三年五十两?”十六阿哥带着几分诧异,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元威兄弟:“这大的园子,三年才五十两,你们,你们……”
十六阿哥站起身来,对那几个妇人道:“就算是寻常百姓家的宅子,也没有租的这么便宜的。好啊,你们仗着在市井多混几年,来糊弄爷的侄儿们,是不是?”说到这里,对齐敏道:“都给爷拿了,先打几十板子,让这几个刁妇开开眼。这宗室的爷们,是她们能够糊弄的?”
齐敏应了一声,就要拿人。
那几个妇人已经唬得不行,求饶道:“奴家错了,不是有心糊弄,实是热河房租低廉,价格不高的缘故。”
十六阿哥眼睛一瞪,道:“还敢顶嘴?爷说糊弄了,就糊弄了。这么大的宅子,一年五十两银子都租不到,更不要说三年五十两,看来这板子要翻番才行。”说着,又催齐敏拿人。
有个机灵的,已经听出十六阿哥弦外之音,忙道:“是奴家们不是,压低了房价,爷说的对,这样的宅子,一年五十两才不亏心。不对,不对,要一年六……七十两才妥当……”说到最后,已经是一声惨叫,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