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海到那海,从大河到地极。”老公爵浑然不知小儿子在搞什么花样,重重地说道:“确实是个很厉害的预言。”
“您也相信所谓的预言吗?外祖父。”亨利·烈阳的笑容更加无奈:“不都是玛丽亚院长随口编撰的东西。”
“我不信什么狗屁预言。”老公爵斩钉截铁地说:“但那是玛丽亚亲口说出的预言,所以事关重大。”
老公爵紧接着解释:“身为圣弥拉修道院的院长,既然玛丽亚当众宣布预言,那她就有责任帮你实现预言。否则,她以及圣弥拉修道院的地位都将不保。
而玛丽亚是奎林堡、埃尔森、上托恩、下托恩、马尔斯河、古滕策尔、拜因特等十七座女修道院的首座。
她站在我们这边,意味着十七座女修道院站在我们一边。那些女修道院每一座都掌握着难以估量的财富,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的军费问题就能大大缓解。”
图书馆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年轻的皇帝轻轻呼出一口气,正色问老公爵:“那她要什么?”
温弗雷德欣慰地看了外孙一眼,粗声大气地回答:“教士还能要什么?金钱!权力!灵魂!”
“您已经和她谈好了价码?”亨利问。
老公爵毫不犹豫答道:“对。”
年轻的皇帝继续动手解掉礼袍的扣子:“希望是个好价格。”
“不是一个好价格。”老公爵直言不讳地说:“但是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嗯。”年轻的皇帝平静地接受了。
过了一会,老公爵话锋一转,轻松地说:“不过陛下不必担心,当您真正执掌权柄以后,您会有很多机会可以重新协商价格。”
这位看似粗犷的老人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狡黠:“毕竟——政治承诺就是用来打破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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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560年4月21日当下
无虑宫
每当走过皇帝办公室前面那条长长的走廊的时候,国务大臣吉姆斯·法莱尔都忍不住怀疑:这条走廊之所以如此之长、如此空旷、地面又如此光滑,就是为了让每一个从这里走过的帝国臣民明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感觉。
得到皇家守卫的允许之后,国务大臣小心翼翼地推开木门。
还是那间简朴的办公室: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两个木匣——一个放尚未批复的文件、另一个放已经批复的文件。
墙上的已故帝国皇帝理查四世仍旧在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房间内的一切。
而现任帝国皇帝亨利三世仍旧坐在办公室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统治帝国,甚至没有抬头看国务大臣一眼。
国务大臣走到皇帝桌前。
“法莱尔卿。”皇帝开口说话时,手里的羽毛笔也没有停下。
“陛下,臣在。”国务大臣毕恭毕敬地回答。
“联省共和国新任议长在香槟城的演讲,你应该拿到了报告。”
“是,陛下。”
皇帝放下羽毛笔,抬头看向国务大臣:“有何感想?”
“一派胡言!败犬狂吠!血口喷人!”国务大臣义正词严地控诉:“说明叛党不仅毫无忠诚可言,更是一群道德败坏的小人!”
皇帝似笑非笑,又低头在卷宗上书写。
一位强势的皇帝和一位强势的首席大臣同时在位,往往将导致一场灾难。所以人们都说,吉姆斯·法莱尔能成为国务大臣,全靠两点:第一,他对陛下唯命是从;第二,他最擅长揣摩陛下的心思。
可是这一次,国务大臣真的不知道自己答得是对是错,但他又不敢问,只得尴尬地站着。
皇帝终于写完了批复,他收起卷宗,合上文件匣的盖子,将羽毛笔、信纸刀、计量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