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蒂埃里大声质问,他的声音就像从紧咬的牙缝里崩出来的。
“当然知道。”艾达无所谓地说,“这样她才能活下来。”
蒂埃里松开双手,似是被艾达的回答又一次吓到了。亨利赶忙搀扶蒂埃里坐下,萝拉也上前护住艾达,不给蒂埃里再近身的机会。
“维达在家里养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蒂埃里喃喃说道,“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亨利的搀扶下,蒂埃里颤巍巍地走出会议厅。亨利不敢耽搁,带着自己祖父匆匆离开,生怕自己祖父再发现什么,直接被气到脑溢血。
在这祖孙二人走后,萝拉抚平了艾达的衣领,说道:“会不会太过了?”
“罗齐尔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信。”艾达没有动,任由萝拉帮自己整理衣服,“信送出去了吗?”
“谢尔盖已经出发了,晚上就能到英国。”萝拉答道,“可是,这封信如此重要为什么只让谢尔盖一个人去?若是他被阿兰他们发现,或是被抓到了怎么办?”
艾达望向窗外,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她说:“我相信谢尔盖的身手,也相信他绝不会背叛我。”
若是真的被萝拉不幸言中,阿兰发现了孤身前往英国的谢尔盖,或者谢尔盖认为维达命不久矣而选择背叛,无论是哪种都没关系。
因为谢尔盖手中的信也是假的,做戏要做全套。
……
这场春雨下下停停,一直到两天后才完全停下。
雨后的凡尔赛有着别样的魔力,玫瑰庄园里也传出了众多罗齐尔等了很久的消息——维达终于咽气了。
治丧委员会在阿兰·罗齐尔的牵头下瞬间组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张罗着葬礼的一切事宜。维达·罗齐尔是在午夜时分停止呼吸的,清晨时治丧委员会就打算出殡了。
庄园里只有罗齐尔家的人,几乎全都来了。没有朋友前来吊唁,因为没来得及通知罗齐尔以外的任何人。
就好像见到这些外人,会让停止呼吸的维达诈尸一样。
宽敞的大厅里,维达·罗齐尔被安置在早已备好的棺木之中,罗齐尔们围了一圈默哀、悼念。可是这些人中却没有多少哀伤的情绪,他们都被阿兰的许诺蒙住了心,被黄澄澄的金子迷住了眼。
阿兰是最后一个来,他身边跟着一个身高与腰围一样的壮汉。那是他最为信重的罗齐尔,普雷斯·罗齐尔。
悼念结束,维达的棺木被抬上马车,一路驶出玫瑰庄园,驶向罗齐尔的家族墓地。
与同为纯血家族的莱斯特兰奇不同,罗齐尔的家族墓地不在拉雪兹神父公墓,也不在其它有名的墓园,罗齐尔的家族墓地就藏身在凡尔赛一座小小的墓园之中。
装有棺木的马车最终停在这片名不见经传的墓园,送葬的人群也跟着停下。
小小的墓园站满了罗齐尔家族的人,或是嫁出去的罗齐尔家的女儿。
艾达被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围着,孤零零的一个人,好不可怜。达尼埃尔等人不被允许参加这场葬礼。
阿兰走向一个显眼的雕像,那是一位头戴花环的女子,脚边长满了玫瑰,底座上刻了一行文字——即便满是荆棘,魔力仍与罗齐尔同在。
阿兰将手放在雕塑上,接着他后退了几步,远离雕像。
那头戴花环的女子突然从雕像底座上跳了下来,石头底座轰隆隆的分开,露出一条宽阔的石阶甬道,一直延伸到地下。
棺木被人从马车上抬了下来,扶棺的人都是阿兰·罗齐尔精心挑选的。这些人将会和他一起送棺木进入墓室,完成整场葬礼的最后一个步骤。
“崔斯特,虽然今天之后你将与罗齐尔再无任何关联,但我仁慈地准许你一起进入墓室。”阿兰罗齐尔说道,高高在上,就好像是在可怜艾达一样。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