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开始前最后一天,江奕一大早就到了教室。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课程了,只有个别勤奋的老师会去教室里走一圈,接受个别同学过来答疑。
只是今天过来答疑的老师有点儿多。喜欢看热闹的钱老师来了,很快就溜达到了江奕这边。翻了翻江奕看的书,江奕正想问一问同学化学课的作业,钱老师摇了摇头,开心地说:“没事儿,我就是来逛逛,你继续。”
她刚到门口,数学老师也过来了,两个人会心的一笑,钱老师又是一句:“你继续。”
数学老师比较含蓄,只是在后面看了看,确认了江奕看的书是《生理卫生》课本之后,抿着嘴出去了。
就连教务主任也在窗口冒了冒头,然后似乎是嘟囔了一句什么就走了。
“我听到了,教务主任说的是‘乱弹琴’。”
“才不是呢,他明明是摇了摇头,要是说乱弹琴的话,肯定是摆手的。”
“你们的耳朵都瘸了,还是我这个顺风耳好使,刘老头的原话是‘胡闹’。”
江奕知道这些“唯恐天下不乱分子”的想法,他现在有点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去了。
“你要去哪儿?我陪你走走吧,正好给你挡挡风。”同桌及时止住了江奕的欲念,去哪儿都没用啊。
下午的时候就不是流动的人群了,很多人开始聚集在了班级门口,看来是担心待会儿占不到位置。
谭老师一看这下子下不来台了,等自己的课结束了,当着大家的面就把江奕拉出来遛遛:“你,上去,给大家表演一下。书拿来。”还反了你。
“刘伟,你,根据书上的内容,考他。”谭老师霸气侧漏。
正在这个时候,高三的生理卫生老师也过来了。
“这个,谭老师,我也想看看江奕同学有没有可能为咱们的生理卫生学习一些参考。”
想看热闹就明说呗,还非要整个正当名词。
谭老师反应也很快:“哦,正好也来检查一下这个竖子的学习成果。”
刘伟在初三就学过这门课程,可是那些内容他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只能按照书上的内容,逐个地问起来。
刘伟开始了:“呼吸系统···”
江奕在黑板上开始画符。
“运动系统···”
江奕继续在黑板上画符。
结果,刘伟从呼吸系统到血液循环系统,从定义到功能到典型疾病,再到原因分析,一个问题也没难住。
“换一个,李健,你,考他。”
李健没辙了,从运动系统、神经系统,一直到内分泌系统,还是没考住。
江奕画的图也初显轮廓。学生们没有看出来,生理卫生老师看出来了。
这时候,人群开始不再安静了。
考不住你,我这个班主任还怎么当?谭老师赤膊上阵。
消化系统、泌尿系统,没难住。
最后是青春期少男少女们“避之唯恐不及”的生殖系统,一般人都是偷偷看几分钟,应该是比较难。可是没结婚的谭老师忍住了。
生理卫生老师简要地问了几个小问题,主要是这个图的逻辑、怎么想起来这么总结知识点的。
江奕一个错误都没有。对于其他小朋友,这些是知识,是别人浓缩的精华,是高考仅占40分值的鸡肋课程;对于江奕,这些是人生,是深入骨髓、铭刻心脏的隐痛。
生理卫生老师扭头问了一句:“谭老师,这还用考吗?”
是啊,精髓尽入斛中,还有必要么?
谭老师急得噘起了嘴,一脸委屈的样子,同学们都不敢造次了。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来,自己的老师原来也只是20加上几岁的小女生。
谭昕愤愤地看了江奕一眼:“江奕,你还真把自己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