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泓清泉,却又很尖利,好像一柄随时都会刺中人心脏的利剑。
看到她,谁都不会最先注意到她的容貌,但心神定下来后,反而会松一口气,幸好她长得还算普通。
罗袖看向那个大汉,大汉立刻不自觉把手松开。
张弢愣愣看着罗袖,震惊、怀念、庆幸一一在他眼中闪过又迅速消退,随即他噗通一声磕了个结结实实的头“求姑娘救命。”
母亲不再是他的母亲,如此跪地俯伏,张弢心里没由来涌起一阵又一阵酸涩。
香雨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怒到极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朝马车方向唾了一口,“罗袖,你这个虚伪恶心的女人,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我们这么惨,你是不是很得意?”
罗袖笑道“的确很得意。”
香雨接下来的一百句话都被哽了下去。
罗袖对那个老鸨子道“我要带走这个小孩,需要多少钱。”
“那是我儿子”,香雨面目狰狞,挣扎着喊道,“卖给人做猪做狗也不给你。”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跟这姑娘走肯定要比老疤剌那儿好吧。”
“看起来她们是认识的,有仇呢。”
路人们议论纷纷,老鸨子看了看罗袖的车马,一转眼珠子道“八百,不,一千钱。”
“你狮子大开口啊”,罗园不满喊道。
老鸨子笑道“这孩子长得好,小小年纪还这么懂事儿、”
张平厌恶皱眉,扔了一串钱下去,“我姑姑行善心还要听你恶心的揣测?八百钱,只多不少。”
说着已经跳下车去,牵起那孩子带到车边,然后掐着小孩子腋下送到车上。
罗袖车厢里放着有御寒的大棉袄和两套细棉里衣,小孩儿一被送进来,她就把一件里衣、棉袄放到他对面,“先把衣服换了。”
张弢又是愣愣看了罗袖一眼,被车里的温热气息激得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这才迟疑着道“谢谢姑-姑。”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底牌被罗袖抢走,香雨更加疯狂,喊叫道“罗袖,你最好把我一起赎了,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车轱辘缓缓移动,很快就在香雨目眦欲裂的瞪视中驶出城门。
“罗贱人”,香雨始终被壮汉钳制着的肩膀,只能徒劳的疯狂叫骂,“你不得好死。你怎么还不去死?”
眼看着马车出了城门,突然又喊道“儿子,记住,你爹是张午,车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娘曾经跟你说过的,你要记住。”
记在心底,以后长大了,为他们母子报仇。
老鸨子蓦然得八百个钱,心情极好,看香雨不甘心,特地交代妓院里的打手们在这儿等一等,让她骂够了再回去。
罗袖斜斜靠在软枕上,看着换上新里衣大棉袄的小孩,笑道“看起来你很聪明,那你听没听出来,你娘刚才那话是暗示什么?”
张弢看了罗袖一眼,她太陌生了,除相貌之外,根本没有一点像前世那个母亲的地方。
因为这一世,母亲成了神仙弟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改变吗?
小孩儿不说话罗袖也不急,抬手拿起热乎乎的水囊,倒了一杯热汤递给他,“先喝点儿东西。”
张弢双手接过,小小一个,看起来却是十分知礼懂事。
罗袖挑眉,说道“家教不错。”
张弢慢慢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还带着面筋穗儿的咸面汤,又抬眼看了罗袖一眼,“我娘从来不教我。”
罗袖“那你这些礼数跟谁学的?”
张弢顿了一会儿,道“我看茶馆里的人这样,便这样学的。”
这个两岁左右的小幼崽,有些过分懂事。
可能苦难总是比安乐更容易造就人吧。
罗袖不再问他什么,自己喝了一杯热汤,剩下的让张平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