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 你在里面干什么?!”门外男人在拍门,“都几点了?!还不睡?”
洗手台下缩着的文文听到熟悉声音的瞬间,就想要冲出去。但是她清楚记得第一次她就是听到了爸爸的声音, 以为外面的人是爸爸。
直接导致她第一次的死亡。
文文眼泪不断地流出来, 她死死地捂着嘴巴, 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门外的声音并不像之前那样就这么停下, 而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文文开门啊文文,我是爸爸啊。”
“文文开门!”
“开门!”
“开门!”
……
到最后声音已经没了原来的样子, 像是指甲划过黑板那种刺耳尖锐的声响。
文文原本捂着嘴巴的双手早就改成捂着耳朵,她将头埋在膝盖里, 双臂紧紧贴着胸口两侧, 弓着身体, 用身体护着胸口, 胸口里心脏跳得又快又重。
文文感受着心跳的跳动, 有些庆幸又有些恐惧, 之前一次又一次她的心脏被掏出后, 它就这么在那个人或者说是鬼的手里跳跃的。
一下又一下。
文文强行让自己不去想这个,她咬着唇,鼻翼因为呼吸不断地翕动。
不知过去了多久,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文文的身体却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次死亡,早不像之前那么天真。
声音的消失不仅不代表结束, 更代表新的开始!
文文恐惧着, 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没有那叫喊拍门的声音, 卫生间里显得格外安静, 尤其是头顶水滴砸在洗手台里的声音格外清晰。
每次响起一声, 鹿幼歌就感觉到文文身体一个颤抖。
鹿幼歌不知道文文有没有注意到, 文文头顶的水滴声原本是,没有的。
水滴声是门外的声音消失后,才出现的。
以及,水滴声越来越近——刚开始好像还是滴落她头顶的洗手台里,而现在那声音好像就滴落在她脚边。
很快,文文也发现了这点,因为有一滴水滴落了在她的脚面上。
文文像个将头埋在沙里的鸵鸟,浑身颤抖而僵硬地将头埋在膝盖了里,双脚努力地往里缩,双手死死捂着耳朵。
越来越多地水滴砸在她穿着拖鞋赤裸的脚面上,打下的力道越来越大,文文能感受到脚面被重物砸中的痛感。
可是为什么?
她现在缩在洗手台下,从哪里滴落的水滴能够砸在她的脚背上?
文文知道自己不应该好奇,不应该动,不应该抬头。
可是真的好痛,一滴一滴的水滴像有千斤重密密麻麻砸在脚背上,血腥味往比鼻子里钻。
好痛啊。
好痛啊。
文文微微睁开眼,对上一张狰狞地笑容,她看到对方裂开半张脸大的嘴巴一张一合
“抓到你了。”
文文下意识捂着心脏的位置,从那张嘴巴里伸出一条舌头,如箭一般穿透她的手掌,破开她的胸膛,又一次,掏出了她的心脏。
原来它就在她对面等着,等着她抬头。
那水滴声也不是水滴,而是它滴落的口水。
……
这一次文文再次回来之后,她变得更加惊恐,不敢靠近门,不敢靠近墙壁,甚至不敢靠近卫生间任何东西。
她直接蹲在空地上,这一次她发誓,无论听到声音都绝不,绝不,绝不睁开眼睛。
一切重新开始,文文顺利地过去了敲门,洗漱台上出现的水滴声。
鹿幼歌在此时试图听到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这个房里有没有除了文文之外的活人。
根据之前情况来看,这间房子应该有一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