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兴安觉得身体好一些之后,便去找御医王善通。
当王善通听霍兴安问起霍伦之事时,态度变得半明半晦,起初说是中了剑伤,可能剑上有毒,但不知是什么毒,当霍兴安问他既然是中毒,那么他给霍伦开的解毒的药方是什么?王善通说已经记不得了。霍兴安又问既然不知是什么毒,又如何开了那么多药方,一旦不是对症下药,不能抑制毒性反而加重毒性却怎么办?于是王善通又摇头说可能不是中毒,是霍伦受了内伤导致脉阻气塞所致。霍兴安对他所说的医理一窍不通,只是感觉这王善通的说法很是含糊。最终,王善通也没有给出定论。
霍兴安想起秦少璞说的话,问王善通道“我爹昏迷数日,显然是中毒的可能性大一些吧?”
王善通道“这个,确有可能。”
霍兴安结了眉头“王御医医术高超,还是再帮我想想。我爹中剑后,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清醒,府里有一个家丁叫兀盏,他还伺候我爹吃了饭,喝了药。却如何第二天我爹又昏迷了呢?”
王善通摸了摸胡子,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毒性慢慢入了五脏,又或者,血脉因为内气的阻滞而渐渐淤塞……”
见这王善通始终说着模棱两可的话,霍兴安很失望,又见他眼神游移,总不和霍兴安相视,仿佛有什么隐衷似的,不觉起了怀疑。但转而又想到,可能这御医怕自己将家父的死怪罪于他,才神色不安吧。
“王御医,还是多谢你了。”
“霍公子千万别说谢话,未能救的了霍大人,在下万分惭愧,万分自责,哪敢受霍公子的谢。”
“王御医也是尽力了,”霍兴安叹了口气,“那时我还小,什么事都不知道。现在离家多年,母亲也早故去了,府上的人都不在府里了。”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便问王善通,“府上的家丁兀盏兀老伯,你还记得吧?我爹在世的时候,每次都是他去找你给我父亲看病抓药。”
“当然记得,上个月我的徒弟还给他看了病。”
“哦?”
王善通点点头“不过他因为年岁大,又病入膏肓,已经快不行了,去的时候,他家的人已经在备棺,不知现在还有余气没有。”
霍兴安的心凉了半截,他念叨着“兀老伯……”
王善通说“霍公子挂念他,方便的话去看一眼也好。”
霍兴安当即就想动身去中都,他站起身,问王善通“王御医可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霍兴安向苏槐庭辞行,说要去中都看望府里的一个家丁。
苏槐庭道“正好察合台拔营撤退了,抚州暂时无忧了。”
“那太好了!”
“据说是夏国忽然起兵向北,铁木真担心夏国进犯,怕两面夹攻,就先召回了察合台的部队,可能要合力去围堵夏国。现在抚州是安全了,兴安弟放心的去办事吧,要是办完了事,还希望你能够回来,我们再一起喝酒!再一起打蒙古人!”
“嗯。”霍兴安道,“苏大哥保重!”他们互相把着胳膊,依依不舍的道别。
苏槐庭送了霍兴安一匹好马,一直将他送到城外很远。
霍兴安打马远去,几次回首,看见苏槐庭仍在向他挥手。
霍兴安心急兀盏的那口不知有没有咽下的气,一路飞驰不停。
到了中都,他也不去看故宅,只是一路打听着,去找兀盏的住所。兀盏的老家在离中都不远的豁口村,霍兴安蹄卷砂土的奔进村子,看见一处院子白幡飘扬,猜那户人家可能在准备后事,便冲了进去。他跳下马背,不待院里的人问话,便跑进屋子里。
屋里一堆人正围坐在炕沿,炕上躺着一个皮包骨头的老人,眼窝凹陷,眼皮半闭,嘴唇微张。
众人看见霍兴安急火火的闯进来,都惊了一跳。霍兴安看了一眼炕上鸠形鹄面的老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