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有片刻的沉默,没有人开口。
无声无息的令人窒息,正月,一年的头,才刚开始,先前的喜悦早已寻不到半点踪迹。连喜气,也觉得,无需在留在此。
无忧的心,轻轻叹息,清丽的小脸,神色未变。
唇角的笑,有些僵硬,有些免强,却不曾消失。
“夫君,饿了吗?饭菜刚热好,方先生,东方先生,一起来用膳”转过头,她继续交代,“晓丫,准备一下”。
无声应允。
晓丫留下一眼,便悄然退下。
小姐的无怨无悔,她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小姐的委曲求全,她看得心疼。可是——又无计可施,唯有一一完成小姐的交代,不再徒增小姐的烦扰。
风步雍半句话未说,高大却鬼魅的身躯越过她,直至桌前,端坐在他一直就坐的位子上,东方起和方天互视一眼,摇了摇头,然后,扶着无忧,走到桌前,坐下。
她的唇,微颤着。
感觉心中有一块东西从高高的地方落下,摔碎,成了粉末,无法再回归原样。
“我说过,不准你再接近他们”。
他声利如冰,尖锐刺人。
无忧惨然一笑,那笑没有勉强,只是失望,太多的失望。
伸手纤手,搭着桌沿,无神的双眸,朝着他出声的方向望去。
“你没有说过”。
至少,她不曾听过。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跟她说。
她在反驳,她在生气。可是——她的声音还是软软的,缓缓的,没有太大的起伏,没有急欲将过错推还在他的身上。
“是我的错?”,他,眯了眼,冷冷的盯着她。
她瞧不见,却能感觉得出,他在为她的话生气。
东方起和方天冷不防的抽了口气,静静的坐着,不敢出声。
“不”,她摇头,她是真的没有这么想过,“是我的错”。曾经,她太多东西看得开,以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一个人的心性,会为另一个人所改变。但是——她好像错了,错得离谱。
他没有。
他的亲人有没有。
接二连三的事实告诉她,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他们针对的是你,不是我。只是身为你的附属品的我,太过荣幸有了你的孩子,才有幸成为他们的目标,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费尽心思,连梓尚也徒遭利用”晓丫,将菜端上,声响,让无忧微微停顿,直到晓丫再度踏出,她才又开口,“如果,今天中毒的是我,他们便能如愿,失去孩子。可是——他们没有如愿——”因为晨笑的突然造访,说来可笑,她腹中的胎儿尽如此福大命大,但是——另一方面,她不得不忧心,如果,这一次,他们是想让她死呢?那晨笑代替了她,是不是就会无辜送命?她不知道他们有多深的仇,有多浓的恨。一家人,到底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她,又笑了。
飘忽,而难以捉摸。
“或许,我真该如他们所愿”,无神的双眸,低垂。
是心凉。
风步雍的无情黑眸,闪过一抹利色,只是一瞬间,随即,双眸恢复冰冷。
“你到底想说什么?”
扭曲的伤痕交错的手,紧握着。
她想说什么?
是啊!
她到底想说什么?跟他说什么都似乎没有用。
“夫君,如果一家人住在一起就是为了互相伤害,那又何必住在一起?我想——”纤手,微颤。她知道,在他面前,她的要求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如果可以,让我回娘家安产,或是住在山顶的石屋里”。
他,没有回应。
唇,微微嚅动,无忧极力控制大声咒骂的冲动,从小到大,她一直都能理智的控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