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 辅政王的矫矫不群(2 / 3)

乱清 青玉狮子 3646 字 2020-07-15

我对于孙可望的感觉,同黄梨洲是一样的——‘可望之肉其足食乎’!”

黄梨洲,即黄宗羲,号梨洲老人、梨洲山人,因此称其“黄梨洲”。

“那,王爷……”

“不过,这不妨碍我对孙可望的佩服。”

“呃……”

“当然,”关卓凡说道,“孙可望器小易盈,私心自用,并不是真正能成大事的人;气节什么的,就更加不必说了——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之后,降顺了本朝了嘛!”

微微一顿,“我佩服他的,自然不是这些。”

赵景贤是真被辅政王弄糊涂了,“是!呃,请王爷训谕!”

“桂林之役,”关卓凡说道,“李定国杀定南王孔有德;衡州之役,李定国杀敬谨亲王尼堪——所谓‘两蹶名王’,嘿,那真正叫‘天下震动’!”

“定南王麾下,都是由北而南、打遍了大半个中国的、百死余生的悍卒;敬谨亲王统帅的,更是真正的满洲八旗精锐!”

“明季以来,上自庙堂,下至黔首,一提到满洲八旗兵,无不色变;明军畏满兵如虎,望风披靡、不战自溃的事情,不要太多!就是降顺本朝的汉军,每逢艰危,也总是请求朝廷派‘真正满洲’参战——人家说的明白,‘逆贼畏满兵,而不怯南兵,南兵如云,何如满兵一旅也!’”

“可是,衡州一役,满洲兵非但大败,贵为亲王的主帅,也被人家打死了!这还不算,首级都被人家割了去!——这是明季以来,满洲兵第一次大败、惨败,‘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一说,算是彻底破灭掉了!”

“彼时,朝野上下,一片愁云惨雾,我记得固山额真、吏部尚书朱马喇上书说,‘乍闻噩耗,号天大恸’,又说,‘自国家开创以来,未有如今日之挫辱者也’,云云。”

“这不是朱马喇一个人的看法,我的感觉是——彼时,世祖章皇帝以下,都发慌了!”

“桂林、衡州二役,是顺治九年的事情,彼时,本朝虽然已经掩有了大半个中国,可是,老成宿将,也已凋零了差不多了!”

“竹兄,我给你掰一掰手指头——”

“顺治六年,豫亲王多铎病殁。”

“顺治七年,摄政睿亲王多尔衮病殁。”

“顺治八年,英亲王阿济格被赐死。”

“顺治九年,桂林之役爆发之前,顺承郡王勒克德浑、端重亲王博洛,于同月——三月病殁。”

“以上这几位,算是第一流的,第二流的嘛——”

“早在顺治三年,衍禧郡王罗洛浑顺、饶余郡王阿巴泰,先后病殁。”

“顺治九年,八月——桂林之役后、衡州之役前,多罗谦郡王瓦克达顺病殁。”

“到衡州之役的时候,能征善战的王爵,其实只剩下了两个,一个敬谨亲王尼堪,一个郑亲王济尔哈朗。”

“衡州之役过后,敬谨亲王既然殉国,所谓‘老成宿将’,就只剩下郑亲王一人了。”

“可是,彼时,郑亲王老病缠身,打前一年——也即顺治八年起,便已退居藩邸荣养了——”

“则新败之余,人心浮动,朝廷却连一个正经的‘老成宿将’都拿不出来了!”

“一句话,青黄不接!”

“将如是,兵亦如是。”

“正因为已经占据了大半个中国,战线太长,而八旗兵太少,兵力分配,本就左支右绌、捉襟见肘了,敬谨亲王统带的,又是八旗的主力,衡州一役,损失惨重,这下子,愈加之雪上加霜了!”

“反观南明,复地千里,军威大振,气势如虹;许多之前蛰伏的官绅、败兵,认为‘恢复在望’,也都冒出头来,扯旗放炮,以为呼应。”

“实实在在说一句,顺治九年,衡州之役过后,南明摆开的,是一个全线反攻的架势;本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