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切中肯綮!我在越南的时候,对于这一点,也有很深的感触——不然,越南人也不能北望之时,戒心如此之重!
关卓凡点了点头,喟然说道“千年以降,这个观念,其实已经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更易的。”
顿了顿,“其实,明成祖拓疆越南,已算是殷鉴不远了。”
这个“殷鉴”,在座之人,都非常清楚成祖崩后不过数年,黎利即发动民变,逐明军出越南,建立后黎朝,越南恢复了独立。
“彼时,”关卓凡说道,“中国国势方张,可是,何以黎利一呼百应,势不可挡,明军虽强,却无以立足?”
这是一个好大的题目,“非我族类”自是重要原因之一,不过——
不过,关卓凡暂时未就这个题目发挥下去。
“还有,”他继续说道,“目下,咱们自个儿的情形,国际上的形势,以及越南周遭的局面,也与明初之时,天壤有别,再行明成祖之事——难!”
“咱们自个儿的情形”、“国际上的形势”,是不必说的了,至于“越南周遭的情形”——
“英国人已经拿下了下缅甸——缅甸二去其一了!”关卓凡说道,“法国人呢,除了越南的南圻,不久之前,高棉也已被其收入囊中——”
微微一顿,“目下,所谓‘印度支那’,东边儿,是法国人的地盘;西边儿,是英国人的地盘;中间,夹着一个暹罗。”
“英国人呢,一只眼睛盯着北边儿的上缅甸,一只眼睛往东看;法国人呢,几乎一模一样——一只眼睛盯着北边儿的中圻、北圻,一只眼睛往西看。”
“还有,夹在中间的这个暹罗,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未完待续。